陆承仲从第一次看见厉云清,就知道是一个很坚毅的女子,
从没见过她这么崩溃的一面,哭得让他揪心,
他从厉云清的话里,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决心。
他也是一个有孩子的人,即使那孩子与他,痛过,恨过,如今犹如陌生人,
但是做父母的的,内心最深处,想的都是孩子平安,即便再多仇,再多恨,
段成风若是遇到危险,他愿意用命去抵。
他带着理解的悲悯,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子,
他内心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痛道:“孩子,你把药放下,为师,答应你,为师说到做到。”
厉云清泪眼模糊中,心一松,手上瓶子滚落在地上,
她看着眼眶通红到她面前的陆承仲,愧疚抱着陆承仲泣,她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在逼陆承仲:“师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这样逼您,
我只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不想我的孩子出事,对不起,师父。”
“傻姑娘,”陆承仲心疼抱着怀中人,叹息:“为师都明白。”
……
“二哥怎么了?”
傍晚,厉云清提着从食楼里打包来的膳食,走到厉云荻二人租的院子,
看厉云荻一个人在房间里,脱了半身衣裳,拿着药膏在擦,蹙眉道。
身上都是淤青和擦伤。
厉云荻没料到厉云清会突然这个时候过来,一愣,随即忙要收好东西,穿上衣服,
厉云清拦住了他的动作,不容他躲避道:“二哥身上这些伤,怎么回事?”
厉云荻看她一脸清冷,不好糊弄,
反正被看见了,就坦白了:“没什么事,就是这几天操练,跟人切磋,不小心碰伤了。”
厉云清不信:“擦伤,伤出这么多?还这么重?”
她伸手,在厉云荻一处发紫的淤青上按了下,厉云荻“嘶”一口,
见自家妹妹真生气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夺过他手上的药膏,给他上药。
他无奈道:“妹妹,你别生气,这军队里,都是靠拳脚吃饭的,难免有些摩擦,嘶。”
又被厉云清按了伤处,他痛嘶一声,
厉云清心里明白:“上次宫里的事,跟殿前司的人结仇了吧?”
厉云荻在殿前司当差,那天出来对他们动手的,就是殿前司的禁军,
那日,元璟珏杀了十几个殿前司的禁军,
那些人不敢记恨元璟珏,但是厉云荻与他们都是禁军,当初他插手,跟自己的同僚打起来,而且,阆王又是他妹夫,这就都把怒火全撒向了他。
给厉云荻上好药,厉云荻一直注意着外面,厉云澜在厨房做饭,他不敢让厉云澜知道他受了伤,悄悄在房里上药,谁知被厉云清撞见。
现在药上好了,厉云荻赶忙把衣裳穿好,
厉云清看着他的动作:“二哥觉得殿前司怎样,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
她记得,厉云荻当年在兵部被郑国公府赶去了城外,做了个禁军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