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鹤把险些摔倒的季轻尘扶住,冲厉云荻恼道:“厉二公子,你别欺人太甚!”
厉云荻看厉云澜受了伤,心里正恼火,当即讽道:“欺人太甚?你这小厮说话搞清楚,就冲你们季国公府高不可攀的门第,到底谁欺谁!”
亭鹤听得恼火要说话,季轻尘厉色制住他,又缓色对厉云荻劝道:“云荻,你听我,”
厉云荻皱眉看着面前的季轻尘,他跟季轻尘没仇没怨,但他知道这人是大哥的禁忌!
所以哪怕季轻尘现在再怎么示好,他都忍不住恼火:“够了,我大哥不想看见你,我就不想看见你,你们都滚!”
他气大挥手,没控制住力道,一把把季轻尘推倒!
季轻尘摔在绿丛上,被枝丫划破了额头,瞬间一道血痕刺目。
亭鹤这次忍不住了,瞪眼大喝:“你太过分了!”他说着就朝厉云荻冲过去动手!
季轻尘怒喝:“住手!”
厉云澜闭眸:“够了!”
亭鹤和厉云荻脸色不善,却在两人制止下不得不住手。
厉云澜推开厉云荻,脸白:“云荻,你先当值去,这里,你别管。”
厉云荻不赞同:“大哥!”
厉云澜声沉:“当值去!”
厉云荻恼火看了眼季轻尘和亭鹤,终是不敢违背厉云澜,道:“是!”
道上,厉云澜和季轻尘四目对视,半晌,有血珠从季轻尘额头渗出来,划落季轻尘的面颊,季轻尘像是没感觉一样,只看着他,厉云澜眼中闪着复杂:“先上药吧。”
两人寻了安静的屋子,亭鹤去找了药来,季轻尘给厉云澜上药,厉云澜没有拒绝。
季轻尘有些意外,给他解了衣,看着他背上隐隐渗血的刀伤,还有几道棍棒痕迹的淤青。
季轻尘一点点给他把药上上去,感受到他时不时的轻颤,不忍道:“疼吗?”
厉云澜闭眸,声淡:“世子还是先给自己上药吧,这样带着伤,真的不符合季国公世子该有的形象。”
季轻尘摇头:“我不需要什么形象,我只想你快些好起来。”
这话说得没有人怀疑季轻尘的真诚,厉云澜却听得一阵想笑:“季轻尘,记得十五年前我说的话吗?”
季轻尘手一抖,背后半晌没有动静,厉云澜缓缓睁开眼,低道:“不要说你忘了,我知道你记得,”
季轻尘声涩:“云澜。”
厉云澜望着对面的雕窗:“十五年前,我还是相府最尊贵的嫡长子,我父亲是当朝丞相,我外祖父是显赫的季国公,别人都羡慕我出身好,我也以为我出身好,
当时父母恩爱,弟弟乖巧听话,表哥对我爱护,母亲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要出生了,我又要做哥哥了,我每每想到那些,便加倍勤奋好学,因为我要像我的表哥一样,做个有能力的兄长,做让长辈觉得欣慰的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