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蹙着眉,思索了片刻,“近日城郊附近也多了许多生疏面孔。”
看来,此事已经严重到了迫不容缓的地步。
当今圣上昏庸无能,毫无治国之才,只知道听信宠妃宦官私心作祟的话,将那些忠贞爱国的能臣将士通通下狱,着实寒了一众大臣的心。
这些还先且不算,皇帝不仅立尚在襁褓的小皇子为继国太子,还听信谗言佞语,兀自怀疑镇国侯尤有异心,会威胁到他的皇帝宝座,自此有了戒备,处处提防。
那宦官宠臣随意一撩动,昏庸无道的皇帝便诏书一写,下旨让监察御史立即赴往军营,还赋予他和镇国侯同样的权利,就是为了监视镇国侯的一举一动,防止他心生异样,威胁到自己的皇位。
监察御史有了如此权利,怎可就仅仅只是监视不做幺蛾,昔日的镇国侯不知多少次坏他好事,他仗着皇帝宠幸处处给镇国侯使绊子,可偏生镇国侯碍于他是皇帝亲自下旨派入军营的人,有皇帝做后台撑腰,不好多加阻拦,以至于在军营处处受到牵制,无法领兵及时赴往边境抵抗外敌。
因为稍有风吹草动传到皇帝耳中,皇帝便会立即下旨摘下他的爵位,打入大牢,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出来的,更何况,还有那些惑乱朝纲的宦臣在耳边煽风点火。
风口浪尖,正逢危急之时,皇帝又疑心忡忡,正等着他们露出马脚来好一并抓获。
所以护国公为了避嫌,也不得不带着沐家军离开此处,驻扎在另一处军营中,低调行事,生怕皇帝一连此事怀疑到他头上,再派一个监察御史下军营,届时二人双双受制,更加无法及时发兵出征,抵御外敌。
事情紧迫,护国公只得用其他法子与镇国侯传通重要讯息,着实不敢兀自与他会面,生怕皇帝的注意继而转到他身上。
顾月叹了一口气,叹皇帝昏庸无能,国家无首。
顾月微微一顿,“药商死了。”
父子二人脸上皆是同样的惊诧,转而便是浓浓的担忧。
“我找到他的时候,已无力回天。”顾月摇摇头,继而道:“对了,药商临死前告诉我,北凉大军已经攻破了皑城,此时正在往京城而来,接连派出的探子很有可能已经潜伏在了京城四处,父亲和兄长要多加小心。”
二人脸上满是凝重。
“父亲,您说药商灭口,会不会是北凉间谍所为?”顾月缓缓踱步,继而解释道:“此时京城已经布满的他们的眼线,因为药商知道北凉的大致动向,可能会因此泄露他们的行踪,所以为了以绝后患,他们只得将药商灭口,可他们并不知道,药商已经将他所知道的全盘托出。”
“甚至,这个消息还落入了我们的手中。”
“你说的很有道理。”顾父点了点头。
照这么说,此事务必要加急处理,以免失去更多的消息来源,京城的探子已经如此猖狂,但也不免得有许多是掩人耳目。
顾父旋即又道:“可是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北凉间谍已经侵入京城,正值关键时刻,皇帝又不可能相信顾家说的话。”
如若让皇帝知道了此事,非但不可能探查,而且还有可能对此事十分关注,扰乱了他们的计划,掩耳盗铃。
顾月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坦然道:“所以我们不用禀告圣上。”
顾父眉峰轻蹙,有些疑惑,“你是说?我们暗自调查?瞒着皇帝?这样会不会不太妥?”
“父亲,这样也未尝不可,”顾兄脸上满是愤然,“皇帝是昏庸无能,可我们却不能坐之不理。如若让北凉的大军打进来,京城又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殃。我们可以自己查明此事,找出证据,届时皇帝就算知道了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