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今上已值暮年,储位之争迫在眉睫,虽说太子已立,朝堂之事瞬息万变,注定你我两家是夺嫡之关键。”
顾月挑眉,眼中变幻莫测,可只是一瞬,她却将情绪系数隐藏了起来。
“所以呢?国公爷又何妙计?”顾月反问,将问题丢与他,眼眸中浮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倒是要瞧瞧墨梓鸿真如外界一般无所作为,还是只将那文韬武略竟数藏于心间。
四目相对谁也不曾退让,忽然一道惊呼声点醒了怔愣的两人。
顾月瞬间从墨梓鸿身边退了开来,回身掩住要喊女子的唇,轻声道:“秋雨噤声。”
秋雨瞪着一双杏眼,神色戒备的盯着墨梓鸿,终究是将“刺客”两个字咽了回去。
她拦在顾月面前,道:“素闻侯爷是个爱乱来的性子,今日果真是见识了,深夜入府,还擅闯小姐院子,侯爷当真是在乎小姐的名声?”
墨梓鸿看到秋雨这般护主,反倒觉得有趣,笑道:“我对你家小姐不曾逾矩,你如此紧张作甚?”
秋雨听了这话,这才察觉到她此时行为似有不妥,可还是挡在顾月面前,这才行了礼:“国公莫怪,秋雨忠心护主,先前冒失了些,还请侯爷莫要怪罪。”
墨梓鸿狭长的丹凤眸子微微眯起,把玩着手里的桂花枝,漫不经心道:“我瞧着你倒不像个有心认错的,怎得?我几次三番的相助你家小姐,到头来,就是换的这般戒备厌弃?”
秋雨脸颊燥热,无端想起了小姐曾同她说过,这小国公爷次次于危难之际,出手援助的事迹。
这小国公爷虽然性子不羁了些,举止不礼了些,可……似乎也并未如传言那般不堪污秽。
莫非真是她误会他了?秋雨心下有些动摇,忙不迭行礼道:“国公爷的大恩大德,秋雨替小姐百般谢过,只是这深更半夜的,您不请自来,我家小姐尚未婚嫁,这要是传将出去,说不清的。”
顾月在一旁看着这般忠心无二的秋雨,心里一阵酸意涌出,前世的时候她究竟是多愚昧,才能让这个丫头受了那罪呢!
这会儿倒是说了不少话了,顾月忙拉起还在行礼的秋雨与之说道:“秋雨你误会国公爷了,他来此是有重要事情与我商量。”
秋雨狐疑的挑眉:“小姐你莫不是发热说胡话呢?”说罢手还在顾月的额头上探了探,发现并没有发烫:“还好,热的不厉害,小姐我扶你回屋歇着,待天亮了我便去寻大夫来与你瞧瞧。”
顾月将秋雨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眉眼间:“秋雨你莫要在惊慌,我与墨国公爷已是盟友,以后若是见了,可不能今天这般无礼。”
“小姐……”
秋雨还想说什么,可是被顾月一记眼神给阻止了,秋雨只好警惕的看着墨梓鸿,嘴里不情愿的说道:“知道了小姐。”
这才从顾月身旁退出走到墨梓鸿身前行礼:“多谢墨国公爷不怪秋雨冒犯之罪。”
秋雨行了个万福礼,以表歉意。
秋雨这个万福礼是很有诚意的,所以墨梓鸿也挑不出错来,自是在没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