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想讨要什么?今日祖母为你做主,定要替你拿回来。”
顾月看着云姨娘,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冰冷黑眸中倒映着云姨娘狼狈的面容,她冷面道:“孙儿想要从云姨娘手里取回掌家的大权。”
老夫人微怔,怎么也没想到顾月会提出此等要求。
顾月缓缓道:“这府上主母之权原本就该是嫡母天经地义的东西,可怜我母亲早逝,竟让这掌家之权旁落妾氏如此多年岁。现下月儿已经大了,也有能力料理操持偌大国公府,还请祖母为我做主。”
老夫人略微一思量,理虽如此,可这顾月往日名声坏到了顶点,再者又年纪尚小,如何能服众,如何能料理好府内几百号人和繁杂琐碎的事务?
云姨娘一脸怨毒,咬牙切齿道:“你一个黄毛丫头片子,声名狼藉,不学无术,纵是我该罚,可你又有何资格行使主母之权?”
“凭我是国公府嫡女!”顾月少见的语调上扬,话语铿锵有力。
老夫人顿了顿,道:“这云姨娘犯下如此罪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当家主母,她也自然不配再做。月儿你是名正言顺的嫡女,自然有资格掌管国公府,可你年纪尚小,又……”
顾月坦然一笑,问道:“祖母是担心以孙儿的能力和名声无法服众,揽不下国公府这一摊子事儿?”
老夫人幽幽叹道:“祖母我在这内宅摸爬滚打几十年,早些年也是府上的当家主母,自然更真切的知道深宅内院处事不易,交错复杂,我是担心你受委屈。”
“祖母放心,我绝非是妄自尊大,要好高骛远。如今的我有能力打理操持好顾家,也有能力打压那些个刁奴恶仆,可月儿空口无凭,您也不会当真。还请祖母信孙儿一回,放宽心,给孙儿两个月的时间,我定会让您,让整个国公府内宅都看到我的成绩。”
顾月神色坚定,宠辱不惊,竟无端的让沈老夫人忆起曾经未出闺阁的自己,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坚定无畏。
老夫人百感交集,摸了摸顾月的头,道:“那好,这掌家之权,我便做主交与你,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操持打理,两个月后祖母亲自验收。”
“月儿谢过祖母。”顾月轻轻松了口气。
钟嬷嬷打开了房门,院子里一众不明所以的嬷嬷婢女皆是一脸疑惑。
老夫人收起和颜悦色的神情,一脸嫌恶的看着地上的云姨娘母女二人,冷声道:“来人!今日收回云姨娘掌家之权,将国公府内宅的印章交由月儿代管,从今以后,月儿便是这正院的主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我要再瞧见谁巴巴的嚼月儿舌根,一律打断了腿,逐出府!将这对母女拖回去,住处移到偏院,禁足一月,月银从此减半。”
院子里众人皆是噤若寒蝉,沉浸在这惊天巨变中反应不及。
许多人看向顾月的目光里除了惧怕,开始有了敬畏。
不论今日屋内发生了何种变故,试问如此小小年纪,便能从只手遮天,在国公府内一家独大,只手遮天的云姨娘手中,硬生生抢回主母之权。这该是何等样的算计和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