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说皇帝过生日总是劳民伤财,这过程中那位大人不知能过多少道手,打着给皇帝献礼的名头自己先赚个盆满钵满。
周贤问:“你跟沈公子的关系到底如何?说话是否管用?”
徐青玉不敢打包票:“在商言商,大家都是生意人,只有提供足够的价值,才能说关系有多紧密。”
这话正合周贤心意:“我原想着若是沈维桢这边的路子走得通,咱们就走沈家的门路。可如今既然有那珊瑚在前,再走知州的路子,只怕也走不出个名堂。”
周贤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们准备的贺礼哪儿有那株血色珊瑚珍奇?
徐青玉也不想做何大人的备用计划。
徐青玉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索性不要两边都放筹码,咱们就靠沈家这棵大树。只是知州大人那边虽有那株血色珊瑚,估计还是想准备一两个候选。”
周贤则道:“后日会馆商会邀请了城里十几个绸缎庄,估计就是为了这事。”
“那咱们去吗?”
周贤点头:“请柬都送到我这里来了,若是不去,岂不是打商会的脸?”
徐青玉懂了——
人是要去的,事情是不能干的。
青州城的绸缎商会底下共有二十多家商号,但真正叫得上名字的也不过十五六家。
尺素楼的规模在旁人看来或许算得上牌面,但在青州这个素有“丝绸之乡”的地方,也只能勉强排进前十。
一大早,徐青玉就和周贤在尺素楼碰了个头。两人便坐上同一辆马车,朝着会馆而去。
卢柳看着马车的背影,想着这些日子在徐青玉管理之下,尺素楼的买卖、采购、账目都做得一清二楚,甚至丝毫没有他插手的余地。
而如今,皇帝陛下的生辰贺礼之事,周贤竟也不支会他就直接带上了徐青玉。
卢柳望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心头百感交集。
尺素楼没有他的用武之地,拿着东家每月给的工钱,却无事可做,这叫他如何坐得住?
而徐青玉可管不了那么多。
这些日子,她把卢柳和董裕安留下的人手全部排挤干净,剩下的都是些听话的人。
包括崔匠头和曲善都不再与她作对。
至于卢柳,她从未放在眼里——
只要卢柳以后乖乖待在尺素楼,不给她招惹是非,她不介意让他在楼里养老。
毕竟杀到元老头上,对她名声也不好。
姑娘家嘛,没必要争个“凶悍”的名声。
等她和周贤到了会馆,才发现自己竟是万花丛中那“一点红”,他们来得稍晚,会馆内已有几十人。
且——
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