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杭州那边的一个村民在河边捡到一只乌龟,那乌龟背上刻着‘国运昌隆’几个字。当地知州便作为祥瑞献了上来,陛下龙心大悦。”
这也行?
那她逮一只王八刻几句奉承话是不是也能献宝?
徐青玉继续看下去,发现这些各地献上来的贺礼,要么是罕见的动植物,因为少见,所以冠上祥瑞的帽子。要么是奇石、绣品、屏风、古玩等物。
她仔细翻着册子,沈维桢躺在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她的问题。
说到一半,沈老师突然要检查功课:“你那一日说要回去好好练笛,如今可有成效?”
徐青玉想起来她在尺素楼为傅闻山和徐良玉牵线搭桥的那天,为了不让沈维桢发现自己的前未婚夫和闺蜜搞到一起,她特意将沈维桢带去城外散心。
沈维桢教她吹笛骑马,还布置了课业,但徐青玉转瞬即忘——
徐青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打着哈哈,“练了练了。”
沈维桢表示不信:“你吹一曲给我听一听。”
“现在?”
沈维桢挑眉,“你根本没练。”
“练了。真的练了。”徐青玉翻动册子的手一顿,开始找借口,“可是我没有带笛子。”
“我有。”沈维桢的那一支紫竹玉笛从不离手,他取下腰间的玉笛放到徐青玉手上,“你就吹我上次教你的那一曲。”
徐青玉接过紫竹玉笛,这才发现这只笛子分量不轻——
白玉做成的笛首,乌木做的笛尾,笛穗是墨绿色丝绦,末端坠着一颗青玉珠。
音色清亮,笛膜用的是江南嫩苇膜,笛身一排阴刻小字——长风万里。
徐青玉掂了掂,心想这笛子价值不菲,起码能买十个她。
沈维桢见她观察入神,不由一笑:“喜欢吗?”
徐青玉点头:“只要是贵的,我都喜欢。”
沈维桢哑然失笑,慢悠悠吐出四个字:“这是我的。”
徐青玉:“……”
见她一脸吃瘪的表情,沈维桢难得放肆大笑一回。
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才说道:“等你将来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间绸缎庄,我就送你一支更贵的。”
拥有自己的绸缎庄啊?
她倒是不会一辈子给周贤打工,但是积累原始财富是一段漫长的路。
“一言为定!”
沈维桢又催促:“来,吹给我听听,看你配不配得上我这一支紫竹玉笛。”
徐青玉哼哼一声:“我这个人向来聪明,学什么都快。”
说罢开始吹笛。
这一曲被她吹得忽高忽低,忽明忽暗——
她本就不熟悉乐谱,只依稀记得部分,想到哪儿吹到哪儿,气息更是断断续续,时而充沛,时而低沉。
一首婉约悲凉的曲调被她吹得像是没气的鼓风机。
偏偏徐青玉一脸镇定与自信,事后还一脸期待地看向沈维桢:“如何?”
沈维桢沉默半晌,双眸幽幽,“答应我一件事。”
“嗯?”
“以后不能对外说我曾教过你吹笛子。”
徐青玉蹙眉:“有那么难听吗?”
沈维桢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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