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知道傅闻山这个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已经隐约发现我在其中为你二人牵线,每次都故意对我体贴让你嫉妒,以此挑拨咱俩的关系。你要是因此迁怒于我,那我可不干。”
徐良玉对天发誓:“我要是被他挑拨离间,对你疏远,我就天打雷劈!”
两人分别后,徐青玉撑着油纸伞往沈家的方向去。她一面盘算着寿礼的事儿,一面后悔身先士卒的守护徐良玉的爱情。
大危险啊——
门房禀报以后开了门,又将徐青玉引至沈维桢的客房之中。
徐青玉还未入内,就闻见一阵萦绕鼻尖的药草香气。她微微蹙眉,想着昨夜天气骤变,一夜寒凉,沈维桢是病了吗?
果然一入内就看见沈维桢躺在那张贵妃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手边的小几上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屋内地笼已经烧起来了,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倒是暖洋洋的。
但见沈维桢面色苍白,一双眼睛愈发亮人。
徐青玉径直入屋,很自来熟地坐到他身边:“沈公子病了?”
碧荷回道:“每当秋冬交际,公子便要病上一场。”
沈维桢咳嗽了两声,又命那丫头退下。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他们二人。
沈维桢病着,这倒是叫徐青玉不好开口再问贺礼之事。
她只字不提寿礼的事情,“本想让你教我学笛子呢,不曾想你病了,那咱们就改日再约吧。”
沈维桢自然知道徐青玉的来意。
他昨日就瞧见徐青玉听说寿礼一事之后眼睛放光的模样,显然是心思动了。
“我虽病着,但也闲着。你今日来,可是想问贺礼一事?”
徐青玉抿了抿唇,面上竟然出现一抹害羞之意:“我是怕劳累了沈公子。”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沈维桢又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徐青玉便帮忙拍着他的背,有些于心不忍,“等你好些我再来吧。”
说罢,她就要走。
谁知刚一转身,衣袖却被沈维桢扯住。
徐青玉的视线往下一低,只见一只白皙得近乎透明的修长手指。
“无妨,一些小事我还能做得。”沈维桢坚持,“更何况陛下五十寿辰近在眼前,公主的贺礼早一天定下,我也早一天安心。你有什么想问的,不妨直说。”
徐青玉叹了口气:“从前竟不知你是个操劳命。”
她干脆坐下来,很自在的摇晃着两条腿,“你可知道这几年来各地献给陛下的寿礼名录?”
徐青玉是想研究一下从前那些人都送给皇帝什么东西,一则避免重复,二则从中找些灵感。
沈维桢却蹙眉:“这各地收藏送上来的贺礼都要进内务府保存。进了库房以后便都是绝密,除非贵人们再拿出来赏玩,才能有幸瞥见一二。”
徐青玉点点头。
她来之前就料到或许如此,事关皇家,若没有通天的路子,只怕难以打听。
更何况安平公十二岁便去和亲,直到三年前才回来,她在皇宫内院也并未待多久,没有自己的心腹在其中周旋也是必然。
“不过,巧了——”沈维桢见她沉思模样,不由微微一笑。
他捂着胸口,声音愈发沙哑,反而躺回了榻上,指着墙角书架的位置,“那个书架上第三层右手边有个暗格,钥匙就藏在最下一层的木板之下。刚好,我收录了一份关于皇宫近五年来库房从地方收来的贺礼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