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焕打趣着，但是却怎么也掩饰不掉他脸上的苦涩。

“你应该习惯了的！”

习惯，也不知道说的是对他的脾气还是对苏意的那份感情。

……

路上。

这一次苏意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为了节省时间和顾悯之二人一同骑马。

“怎么样，怕吗？”

苏意骑着马，看着往日不曾细细看过的京城华景。

“为什么怕，那是我跟你一起做的决定！”

顾悯之淡然的说着，却让苏意整个愣了一下。

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晚上的顾悯之。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状态。

但是转念，她就把这念头甩了出去。

再像都是可能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但是独属于狗男人那些东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而另一边，顾悯之低着头。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被揭开。虽然缓慢，但是能够感受。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骑着马走在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哎呦！”

突然间，一阵悲呼传来。

苏意的马也跟着抬起了前蹄，她赶紧回神，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倒在她的马蹄之下。

“啧！”

她感慨自己的失神，然后赶紧翻身下马过去查看。

“哎呦！”

“你怎么样？”苏意看着那个老头，年纪七十岁差不多：“老人家，你家里人呢？你这么大年纪了，自己一个人有危险的！”

他们走的是京城特有的走马道，专门给达官贵人用来骑马出行用的，平日里不会走人的。这老爷子，一看就是年纪太大糊涂了，没有亲人从旁照顾着，怕是要出事！

“没事！”老爷子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你们走吧，是我自己没有看清楚！”

老头儿仔细的看了看走马道，然后挣扎着起身。

“哎！”苏意看着他一瘸一拐的，终究是有些不忍心，虽然是老头儿违规在先，但是人是她撞的，于情于理她都得管：“老爷子，等等！你的伤，还是先收拾一下，然后再找你的家人来接你吧！”

“我没有家人！”老头儿摇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左右都是要死的人了，早死晚死都要死的！”

“那老爷子这是要去哪儿？”

忽然，从事情一开始就下来跟在苏意身边的顾悯之忽然开口：“我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京城人，最终的目的地也不是京城吧？”

虽然老头儿衣服破烂的看不下去，但却还是能从细节上面看得出来他是要出远门的。

“后生好眼力！”老爷子抬眼：“我要去西边，去和我的老伙计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