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许悦,我们都觉得你状态不对,所以是特意过来看看你的。”
“正常人怎么可能几个月不下楼呢,正常人怎么可能连灯都不敢开呢?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跟我们说,能帮的,我们一定会帮的,对不对?”
江月白说到这,突然对着司空青说一句:“阿青,你去把灯打开。”
许悦的脸陷在阴影里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她对于她决意要开的灯似乎也不会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但江月白还是看到她缓缓地举起了一个眼罩,在司空青开灯之前,将眼罩戴好了。
明亮的灯光一下子涌入这个房间,目之所及让江月白和司空青两人惊讶不已。
这个房间不仅非常乱,甚至可以说是用脏来形容。
东西毫无章法地东扔一件西扔一件,随处可见的垃圾一看就是堆放了好久没有清理的了。
在床脚边甚至有一个长了毛的桃子核。
与之相呼应的便是随处可见的高奢品牌的包包,然而却看不出主人有多看这些大牌包包,大大小小的有三四十个,这里挂一个,那里扔一个。
究意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同时看向许悦。
许悦戴着眼罩安静地坐着,神情看起来冷静且淡漠。与之前那个总是咋咋呼呼脸上写满表情的许悦判若两人。
她比之前更瘦了,头发长且乱,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打理了。皮肤呈现出一种非常不自然的白,似乎是许久不见阳光的缘故。
江月白不禁有些心疼,她这是过的什么日子?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佣人侍候的日子,怎么就让她过成了这样?
她蹲了下来,慢慢地问:“许悦,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是眼睛看不见了吗?”
许悦没有说话,没有表情。
而司空青却注意到了许悦的长袖睡衣的袖子下,露出的一小截未痊愈的小伤痕。
他轻轻地戳了戳江月白,指了指那个小伤口。
江月白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样的,轻轻地咬了咬牙,她慢慢地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许悦的手。
许悦一开始是抗拒的,她的手往后缩着,但江月白的手却是温柔而有力量的。
过了许久,许悦不再后缩,一副认命的样子将手摊着,却没有反握住江月白。
江月白却是慢慢地将她的手拉了起来,随着袖子的往后移,更多的伤痕露了出来。
她抖着手轻轻地将她的袖子往上拉了拉,大大小小的旧伤与新伤叠加在一起,衬着许悦平静的脸,显得特别地诡异。
司空青不禁捏紧了拳头:“许悦,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欺负你?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啊?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啊……”
他话还没说完,江月白就投过来一个阻止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许悦,这些伤,是你自己割的,对吧?”
许悦的身子依然坐得挺直,她的手依然疲软地摊着任由江月白拉着,她的半张脸依然没有表情,然而,却有眼泪,从她那戴着眼罩的眼,流了下来。
司空青立刻联系了最好的心理科医生,将许悦送了医并办了住院手续。
诊断结果很快出来了,重度抑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