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看了看时间,跟他与大何的十点之约还差一个多小时呢。也不知道他们约了要谈什么事。
她坐了下来,回忆起今天所有的事,仍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
司空青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轻轻地问:“想什么呢?”
江月白叹了一口气:“我想说阿见真的太可怕了,但我知道你不高兴听这句话。”
“江华是我哥哥,你虽然知道我不喜欢他,但你也曾为了我帮过他,也曾站在道德制高指责过我。”
“但阿见不同。阿见甚至没有跟我在一起生活过,他就知道,我对江华是恨之入骨,誓不两立的状态。”
司空青的心一抽:恨之入骨,誓不两立?
“江华他……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司空青没敢问得太直白,他太害怕听到她严重受到伤害的消息。
江月白眼睛看向别处换了眼神,淡淡地说:“他把我爸爸妈妈害成那样,还不够恨之入骨吗?”
司空青总觉得不是,她必定是隐瞒了什么。
但江月白很快换了话题:“阿青,我还想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也让我坐立不安心有余悸。”
司空青眼神温柔:“好,你说。”
她的眼略低了了低,说:“我知道你不信,阿见他是……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还有,还有他发病之后陷入昏迷之前,他曾跟我说过一句话。”
江月白陷入了回忆当中:“他说……他说让我答应他,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让我一定要打掉。”
司空青神情静默,似有触动,半响才问:“为什么?”
江月白努力地回忆着:“他说,他说这一辈子我们三个人这么拉扯着太累,再增加一个人进来,会更累……”
“所以,即使是你的分析是有道理的,阿见主要是报复简星河,但我仍然觉得,仍然觉得……”
“不是的,阿月。”司空青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据心理医生的诊断,阿见的精神状态,其实是时好时坏的。糟糕的时候,他分不清楚时空地点,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那个时候,把你当成了真正的阿茵。”
“那些事情,那些遭遇,你只是在替阿茵受过,真的不是你的错。若说错,一开始就是我的错。”
“实际上,阿见清醒过来,他非常清楚你和我之间的感情,也非常清楚,你肚子里的宝宝,是个受欢迎的宝宝,是带着爱出生的。”
他看着低垂着脸,睫毛却在轻轻颤抖的她,不禁轻轻的拥着她:“你别怕。以后,永远不会再发生这一切了。你以后,只做江月白。”
江月白多日以来紧绷的心弦似乎一下子松了下来,她轻轻将头抵在他胸前,眼眶一热,眼泪便下来了。
原来,她没有说出口的担心,和她表达不出来的害怕,司空青都知道。
司空青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她头上,轻声说:“阿月,以后的事,你也别怕,横竖都有我替你谋划,替你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