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挡在她前面,不让她进:“万姨,你好歹也是个医生,你不知道做心理治疗最忌讳有第三人在场吗,很可能医生所有的努力都会白费了!”
万平绿坚持:“我不一样!我是看着阿见长大的!”
不管她怎么坚持,司空青都拦在门口,不让她接受。
她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坐在那里喘着气。她自认为司空见并没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作为一个久病在床的病人,他除了偶尔脾气坏,实在没有很大的问题,为什么这次司空青这么大张旗鼓地替阿见治疗?
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如此想着,她坐定了下来,她决定就在这等着。
司空青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有心想让她离开,但她一时没有别的好法子。
就在他耐心即将用尽,在门口烦躁地走来走去之时,理查德出来了,他出来便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一切顺利。”
司空青看了一下身后,里面灯都已全部熄灭,他问:“阿见怎么样了?”
理查德说:“他已经睡下了,这一觉应该会睡到明天早上。千万不能进去打扰他。”
万平绿站了起来:“阿青,理查德,我作为阿见的母亲,你们的诊断内容我需要一起听。”
司空青皱起了眉头刚要拒绝,理查德安慰道:“她可以一起听,没有关系。她知道了,可能会对阿见的病情有好处。”
司空青只能作罢,在这个专业领域,他选择相信理查德。
三人走进隔壁的办公室,司空青给他倒了一杯热可可。
理查德说:“其实阿见少爷的病并不严重,但心里上的痛苦却是他一个人在承受。”
“如果他承受不住,他会下意识地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来解压。”
万平绿急了:“痛苦?你是说阿见痛苦?我每天这么重视他,生怕他不开心,他怎么会……”
理查德摆摆手:“女士,你先不要急着下定论。你要么离开这,要么安静听我说完。”
万平绿关心则乱,自知失态。其实她内心实处何尝不知道司空见的压抑与痛苦,但她要扮演一个好母亲的角色,她不能承认阿见是痛苦的,她不能面对自己的失败。
理查德慢慢喝了一口热可可,说:“大部分事情都是在我的诱导下,阿见少爷自己想起来的,还有一些是在我的催眠之下,无意识地说出来的。”
他看了面前这两个人一眼,说:“小少爷在小的时候,是不是被绑架过?”
司空青愣了一下,他与万平绿对视一眼,那是在司空见四岁左右,这是在司空家基本上不会被提及的事情,他们所有的人都以为,司空见早就不记得了。
然而随着理查德的讲诉,司空青知道,阿见不但记得,而且他记得很清楚。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也慢慢被打开。
那时白茵陈被司空畅在外面养了几年,刚被接入司空家,司空青新得了一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妹妹,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