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有些奇怪，小姐姐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生疏而客气了？但她还是连连点头：“衣服有备的，你稍等，我马上替你拿。”

司空青摁住自己内心的万千恐慌和复杂心绪，问：“你要去哪里？”

白茵陈没有回答他。自她醒之后，她就开始了对司空青不理不睬不回应不给眼神的策略，仿佛又回到了宋朝离世之前的状态。

但若不是司空青已经有了经验，他只怕更会胡思乱想。

他只当她还未消气。

她接过小爱从柜子里拿出的衣服，眼睛平视，说：“我要换衣服，你们出去吧。”

司空青何尝受过这种待遇，他一脸懵地退了出去，在门外与小爱面面相觑。

小爱皱着眉头：“小姐姐是不是脑袋被撞傻了？今天感觉怪怪的。”

“脑袋撞傻”这四个字成功击中的司空青的要害，他的额头上泌出了粒粒汗珠。

然而小爱很快地转移了话题：“哎，笑哥这回估计真的挺不过去了，都三天了，全网黑和全网抵制还在继续，除了我们小姐姐，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句话。”

“不过，幸好他的代言都被青总你保了下来。”

司空青清冷的声音：“所有代言都按合约规定按阶段完成销量，甚至几乎是全部超额完成，品牌方没有任何理由要跟他解约。以人设形象吗，人人都知道现在的黑料全都是捕风捉影，只是大家没有说出来而已。”

里面换衣服的白茵陈，清楚地听到了门外的对话。

他不是曾说过，真相不重要吗？

没有人知道，此刻的白茵陈，早已恢复了以前的记忆。

她早已不再是白茵陈。

她换好了衣服，慢慢地走到穿衣镜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脸，终于站立不住，跌坐在了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不停地发抖。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她的父母，她的童年，她的普通女孩的求学之路，她的作为一个普通女孩的恋爱经历，甚至还有她的“被死亡过程”。

然而，这一切，在她看到自己那张脸的时候，嘎然而止。

司空青换了她的脸，硬生生地将她的人生轨道，整个地生搬到了她人的轨道上。

真相重要吗？

她不知道。

她咬了咬牙，擦干了眼泪，戴上帽子，戴上口罩，打开了门。

她一副要出门的样子惊呆了门外众人。

小爱最是心直口快：“小姐姐，医生让你好好卧床休息的，你这个时候，不好出门到处跑的。”

随后是司空青低沉的声音：“你要去哪里，我替你去。”

她咬了咬牙：“我必须亲自去，你们不要跟着。”

小爱没让她走：“小姐姐，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出了车祸，门外有多少记者在蹲着，就这样，你还想去哪里？”

她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明星身份，这个身份也让她刚才一闪而过的她要打个车出去的想法显得非常好笑，她甚至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手机里有没有打车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