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说:“阿见的每个产业下的每个公司报表都做得非常漂亮,但是业内人一看就不合常理。他毕竟年轻,激进且没有多少经验,投资上被人骗被人利用也是正常。”
沈胜衣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其实我刚才上来,是……是楼下有个客人说要找你。”
司空青摇摇头:“不见。我这会忙着呢。明天给阿见办入院手续之后还要马上回国。”
沈胜衣为难地说:“是……简星河。”
简星河她虽然从小就认识,但却远未到熟悉的地步。在她眼里,简星河那样的出身跟自己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一样。她漂亮,能干,不管是社交还是处世,都落落大方,是司空畅从前就认定的儿媳妇。
如果司空青知道了简星河的到访,依然不见,那沈胜衣估计得高兴得要跳起来。
但司空青只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便说:“谢谢你。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马上就下去。”
司空青进了屋,沈胜衣在门外默默地站了会,自嘲地摇摇头,转过身来想走,却听到楼梯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正是简星河。
她笑着说:“我看你太久没有下来,就上来看看了。”
沈胜衣朝她点点头,没说什么话,就直接走了。
她能说什么,她站在门口跟司空青说话说了那么久,他都没有请她进房间的意思。
偏偏这一幕还被简星河尽收眼底。
她转身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简星河甚至没有敲门,直接就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果然……沈胜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夭折的司空青的孩子,眼眶有些发酸。或许,她不敢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听万平绿的话,司空青这辈子,眼里心上,都不可能会有自己这个人了。
司空青正看着手机,抬头就看见简星河直接走进了房间,他有些不习惯。
或许从前他们关系很好的时候,这种事是常态。
但自从有了白茵陈,他们之间基本上不会这么随便了。
司空青还是决定先不表态,他看了手机上两个未接电话,都来自简星河,便解释道:“抱歉今天一天都很忙,没接到你电话。”
简星河笑笑:“没关系,我这不是自己来了吗?”
她转着脸看着四周,这个房间虽然装修得非常豪华,但却空空****,没多少司空青私人物件。看来他是不会在这长住,而是把这当酒店了。
“真的是物是人非啊!”简星河抚摸着眼前的那个大工作台,感慨地说。“小时候我们从这个工作台上跳上跳下,假装自己很厉害。再长大些,我们一起趴在这个工作台上看小说。再后来,我们在这个工作台上做实验,做数据,被各项匪夷所思的作业折磨得怀疑人生,但那时,只要跟你一起,在这个工作台上,就会觉得顿生了很多勇气。”
年少往事,一起成长的笑和泪,留在心间确实难忘。
或许女人更感性,又或者简星河看司空青,就是带着不一样的情愫。
是以她说的这些,虽然司空青想来也是历历在目,但却没能体会到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司空青随口就说:“我不是还在这吗?你也可以在这啊。你要是喜欢,这个大工作台你搬走,反正我很少回来住了。”
简星河哭笑不得。她难忘的是这张大桌子吗?她喜欢的是这张大桌子吗?她喜欢的明明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她喜欢的明明是司空青这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