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好奇地问道,“枫儿为何这么喜欢轩儿啊?”
听到这个问题,沈沫竖起了耳朵细细听去,只见晚枫嘻嘻一笑,凑在紫云的耳边小声说道,“我们是一个娘生的!”
沈沫汗颜,好吧,原来是这样,孩子是不是讨喜完全取决于母亲是谁,要是静姝是她沈沫亲生的,晚枫恐怕早就抱着静姝四处玩耍了。
静静地看着怀中的懿轩,这孩子的长相综合了两人的特点,大眼睛晶晶亮亮,像沈沫眼部轮廓那般柔和,眸子则是和吴逸臣一样的深褐色,皮肤白皙,仿佛吹弹可破,鼻梁高挺,小嘴红润……原来这就是做母亲的感觉,发自心底的幸福感觉。
“娘,弟弟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呢?”晚风坐在沈沫身旁,小胳膊撑在沈沫腿上,小手托着下巴。
“弟弟以后会辅佐哥哥,哥哥也要照顾好弟弟,还有妹妹……”沈沫试探性的又提起了静姝,晚枫的思维好像真的很早熟,他没有反驳,而是扭了扭脸看向了一边。
沈沫看向了天边,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那绚烂的颜色令沈沫错不开视线,就这样吧,什么都不重要了,许是有了孩子终于能动父母的心情,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好将几个孩子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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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山的尼姑庵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尽管脱下了那身金光闪闪的衣衫,那一身的威严依旧形于外。
老皇妃垂着眼眸站在皇上的面前,她的心已经平静如明镜,看着皇上的眼神中不再有爱慕。
“那天,”皇上率先开口,“进宫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啊?”
老皇妃低声道,“我早已遁入空门,不再受凡尘俗世的沾染,我只是受人所托下山罢了。”
“你真的可以放下吗?”皇上追问。
“听了一辈子的道理,却过不好这一生,人生苦短,既然已经得到了无数,该放下了就放下吧!”老皇妃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上淡笑,几年不见,兰芝看开了,自己是不是也该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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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有选择在去世后传位,就在这年的年底,皇上提出退位,让太子吴逸弘即位。
皇上选了个风景极佳的地方养老,身边只带了几个昔日宠爱的妃子。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老皇上坐在书房里看书,一阵风吹来,烛光晃动了几下便熄灭了。
正要唤贴身老太监过来,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门边,形影飘渺,似人又不似人,老皇上半眯起眼睛,忽的张口喊了一声,“菀潇,是你吗?”对方没有回应,老皇上向着黑影伸出手来,“父皇对不起你啊!”
半夜,值夜班的太监经过书房,看书房的门敞着,见里面黑洞洞的就准备关门,忽的听见了老皇上的声音,等走上前去点上蜡烛才发现,老皇上已经驾鹤西归了。
全国上下无不悲痛,吴逸弘为老皇帝举办了隆重的葬礼,举国哀悼三个月。
看着身旁的吴逸臣,沈沫也很无奈,皇帝只有一位,都是自家兄弟何苦要这样争夺呢?家和万事兴嘛!
吴逸臣不甘心,这也可以理解,就像比赛场上,突然被裁判告知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奖杯已经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那种心情绝对叫一个郁闷。
沈沫的日子就轻松了许多,成天和小屁孩子们一起玩,感觉都要变年轻了呢!
两年时间一晃而过,沈沫本以为自己的古代生活就这样淡淡的过下去,但生活如果一帆风顺也就称不上生活了。
十来岁的晚枫已经有了男子汉模样了,家中的弟弟妹妹都听他的,只要晚枫说向东,小的们没人敢向西,就算把静姝和懿轩交给晚枫照看,沈沫也是放心的。
趁着一个好天气,沈沫拉着吴逸臣上了街,两人肩并肩走着,沈沫挽着吴逸臣的胳膊,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眯起眼睛看天空,这时的他们和现代情侣没什么两样。
吴逸臣微微低头,轻声道,“你们那边都是这样的吗?”
沈沫点了点头,甜甜笑道,“是的呢,老公~~”
没次听到沈沫这样叫自己,吴逸臣总是会开心地笑个不停,这个称呼既新鲜又有趣,这也证明沈沫是打心里和他亲。
沈沫注视着吴逸臣的侧脸,趁着街上没人注意,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这让吴逸臣内心更加满足。
不远处的茶楼上,一个青衣男子正正站在围栏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他有一对浓密的眉毛,单眼皮,那对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扶在栏杆上的手骨节泛着青白。
沈沫视线忽然扫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眯着的双眼猛地睁开,脚步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