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见西撒咧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西撒咧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高声喝道,“大胆,你今日前来无非是想救你们辰王爷,想讲和,好啊,那要看你们要用什么来换了,正好我也想知道辰王爷究竟值多少钱!”
门外偷听的沈沫真想把西撒咧给撕了,居然在讨论她夫君的价值。
中原人笑道,“王子息怒,王子息怒!人的价值哪里是用物品来衡量的?”
“那应该用什么来衡量?”一直没出声的西涪里开口问道。
中原人一时语塞。
“你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的皇帝,除非能换回死去的大王子的性命,巫巴达不会妥协!”西涪里沉声道,并做了追客的动作。
中原人并没打算就这样结束,“王子此言差矣,人死不能复生,王子如此说,当真是想这仗一直打下去?不知王子们是否知晓百姓们如今的生活,”看了看西涪里和西撒咧的神情变化,中原人继续道,“家家都盼着家中男丁回家,妻子想念丈夫,孩子想念父亲,老母想念儿子……地里的庄稼荒的荒,枯的枯,这粮食没有,这仗又该怎么打?”
沈沫在门外猛地点头,尽管这人说话不紧不慢,声音柔了些,但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人死不能复生,那,一命抵一命可好?”西撒咧问道。
中原人轻笑,“下官的命实在不值钱,若是王子们喜欢,请尽管拿去!”
中原人的话引来西撒咧的一阵狂笑,“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你的命我不要,我要你们辰王爷的命!”
沈沫心一惊,西撒咧真的是能说到做到的人物,他难道一开始就想要干掉吴逸臣?
中原人已经意识到了西撒咧对待吴逸臣似乎并不那么友善,瞟了一眼门外,“贵方是不是太不把使者当回事了?门外那一只偷听的如何解释?”
沈沫脊背一僵,接着便被人拖了进去。
沈沫恨透了这中原人,好好的管她作甚?
“大胆,竟敢在帐外偷听!”还没等沈沫反应过来,西涪里高喝一声,吓得沈沫一哆嗦。
沈沫看向西撒咧,西撒咧并没打算救她,偏偏脑袋,看向了一边。
沈沫无奈,只得伏在地上,“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拖出去!关起来!”西涪里严肃地说道。
一边一个人将沈沫架了起来,沈沫挣扎着,中原人的转过脸来,就在四目相对的时候,沈沫大吃一惊,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先前娘里娘气,被众位皇子视作废材的吴逸思竟做起了外交官!难怪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
吴逸思也吃惊不小,不管先前这个嫂嫂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死里复活”,但他可以确信,这人就是沈凝雪!吴逸思轻轻的冲着沈沫使了个眼色,示意沈沫不要说话。
沈沫也看懂了,继续挣扎的被拉了出去。
沈沫虽说是被关了起来,但也只是象征性的关在了一个简易的牢笼中,四围的木棍已经腐烂了大部分,弱得仿佛一扯就能打开,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士兵,沈沫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动物园中被观赏的动物。
就在沈沫不住的尴尬的时候,“牢”门打开了,西撒咧正站在门口,“出来吧!”
沈沫捂着脸低头走了出来,西撒咧在前面走,沈沫跟在后面,到了帐子里,沈沫才将手由额前拿下来。
“早知会这般何必在门口偷听?”西撒咧找了个地方坐下,认真的看着沈沫。
沈沫支支吾吾的,好不容易想到了个理由,“我好奇,好奇使者是如何来访的。”
“女人不得参政,你可明白?”西撒咧问道,看似平静,内心早已不平静。
沈沫轻轻点头。古代,男人是政事的主宰者,古代的女人也一直尊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对于男人的事业,并不过问,有点见识才华便会被视作有野心的女人,这样说来,换做现代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西撒咧站起身来,缓缓向沈沫走来,眼眸中满是探究的神情,沈沫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急忙错开视线,到了离沈沫不到半米的位置停下脚步,微微偏着头,“郁西亚,近来,你好像对中原的事情很上心啊!还有那狱中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