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撒咧,这是军营!”西涪里严肃地说道。
西撒咧用力地点了点头,“是,谨遵哥哥教导!”
西涪里没有再说什么,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开了。
见到西涪里离开了,沈沫掩口笑了起来,西撒咧佯装责怪沈沫,“都是你,笑什么!”沈沫也不恼,两眼弯弯,笑得更欢了。
这晚,沈沫睡得很不踏实,眉头时而紧皱,时而嘴角带着笑容,时而哭的稀里哗啦,时而轻笑出声……这一晚仿佛经历了好多,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凝雪,凝雪……”
沈沫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气将四周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异常后才稍稍松了口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自从那天见了那关押的囚犯,沈沫每晚都在做恶梦,梦中还能清晰地看到那人的面孔,那人总是在恳求她不要离开,甚至还出现了两人在一起欢笑的场景。
这不合逻辑啊,明明见过没几次,难道是因为对方长得俊美?沈沫猛地捂住脸颊,用力的摇了摇头,怎么能这样,不可以不可以,西撒咧也很好看,想想西撒咧就不会再想那个人了,想西撒咧,想西撒咧……事与愿违,无论沈沫怎样进行自我暗示,脑袋里还是那人的脸庞。
沈沫烦躁的低咒一句,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现在离天亮还有一阵子,若不是有火把照明,四周一定黑漆漆的。
本想随意走走的,但没一会儿,当她抬头时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牢笼前面,而这个牢笼住着的,正是吴逸臣。
许是睡不安稳,吴逸臣翻过身来的时候便看到一个黑影正在他的身旁,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但随即放下心来,轻声道,“你来了?”
沈沫蹲下身体,很想看清楚他的脸庞,怎奈何,今夜无月。沈沫低声回应,“是,是我!”
“你记起我了?”吴逸臣轻声问道。
沈沫沉默了一会儿,“我恐怕不是你要找的人……”
“是吗……”吴逸臣语气中夹杂着失落。
“她,是你爱的人吗?”沈沫找了个平整的地方,缓缓坐下。
“是!”吴逸臣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点犹豫。
“那她现在在哪?”沈沫好奇的问道。
“她,应该在远方,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见不到了……”吴逸臣轻叹了口气。
“她已经……”沈沫没敢再说下去。
“那时行军打仗,她假扮士兵混进了军营,为了就是能和我在一起,那时候,我却无法理解她为何这样做,那天我们大吵了一架,原本以为她会乖乖的回去,谁料,谁料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这样啊……”沈沫声音越来越小。
吴逸臣偏过头来,静静地看着沈沫,世上真的有这么多相像的人吗?首先是香菱,现在又是这位异族人打扮的东方面孔。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沈沫起身,“我该回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吴逸臣问道。
“我叫郁西亚,你呢?”沈沫反问。
“我叫吴逸臣,”吴逸臣一字一字缓缓说出,深褐色的眼眸不放过沈沫脸上一丝丝的神情变幻。令吴逸臣失望的是,沈沫的神色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发生任何变化。
“我记住了,”沈沫向回走,刚走了两步,忽的想到了什么,沈沫回过头来,“你现在还爱着她吗?还想再见到她吗?”
吴逸臣苦涩的一笑,“若是今生能再相见,我誓死也要守护她!”
沈沫微微一笑,有些羡慕的说道,“她好幸福!”
眼看天快要大亮了,沈沫耽搁不得,急忙跑了回去。刚到帐子里坐下,西撒咧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只是西撒咧一直盯着她看是什么情况,难道晚上偷偷出去的事情泄露了?
看着沈沫微红的双颊,西撒咧笑道,“好啦,下次进来前我会先唤你的名字,还以为这么久了已经不在意了呢!”
沈沫这才明白,“呵呵”陪笑道,“就是嘛,男女有别,男女有别!”
西撒咧揽过沈沫的肩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郁西亚,等战胜了我们就回去,我会主动向父王请求,就算是会废了我,我也要求和你在一起,等我们远离了一切,我们到山中盖个小木屋,在那里我打柴打猎,你就在家看着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