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臣!”吴逸清看不下去了,面前的吴逸臣已经没了战斗力,几天下来,愁眉不展,滴水不进,哪里还有往日那股子霸气,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二哥,是我做错了,我不该赶她走,但她又不能留在这里……”说着,吴逸臣将身子扭转,面向墙壁,头轻轻垂下,一滴泪无声的滴在了地上。
“逸臣,哥哥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你心里不好受,哥哥也明白,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前线战事还需要你,你不能因为这事倒下啊!”吴逸清劝道。现在只能这么劝吴逸臣了,几天过去了,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连个人影都见到,落在自己的土地上,沈沫还能活下来,要到了巫巴达,沈沫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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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撒咧和沈沫各骑一匹马,两人并排的走着。
沈沫时不时的看着身旁的男人。他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人身长体壮,一看便是能骑善射的人。他有着一对银色的眼眸,在日光下会闪着银色的光芒,鼻梁很高,唇角刚毅,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的长发编成了一条条小的麻花辫,然后又统一束在了脑后,辫子上还有一些小木珠子做装饰,他的手上脚上也有同样的木珠串成的链子。
“在看什么?”西撒咧被沈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沫笑道,“在看你呀!”
西撒咧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没人说你长得挺好看的吗?尤其是眼睛!”沈沫犯花痴的看着西撒咧,笑的傻兮兮的。
“没有啊,男人怎么能被说好看呢?能在沙场上驰骋才是本事!”西撒咧豪气的说道。
听着西撒咧的话,沈沫“哈哈”笑道,“男人?哈哈哈……你几岁了?”
“我今年二十一岁,已经是男人了!”西撒咧不满的说道,十四岁已经被父亲当男子汉对待了,如今二十多岁了,眼前的女人却,说他不是男人?
“还是个男孩子呢!”沈沫说道。
“我是男孩,你多大了?”西撒咧反问。
“我今年……”沈沫没有再说下去,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多大了,忽然感觉自己很可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可悲。
“不记得吗?”西撒咧问道。
沈沫点了点头,“不记得了,我真的属于这里吗?总感觉好像遗失了什么,忘记了什么人……”
西撒咧在沈沫的后背拍了一下,“你就是这里的人,不记得过去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但愿吧!”沈沫低声说道。
“到了,下马吧!”西撒咧忽然说道。
沈沫看向眼前这座建筑,是座挺大的宅子,大门正中挂着匾额,上面的扭扭歪歪的写着陌生的字体。沈沫指着匾额问道,“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要管了,这是我的住处,以后也是你的住处!”说完,西撒咧拉着沈沫走了进去。
西撒咧叫来了丫鬟服侍沈沫沐浴更衣,换上了当地女子的服装,这里的衣服色彩极为鲜艳,上身是短褂,下身则是一条长及脚腕的裙子,脖颈上还挂着一条银质的大项链,手腕脚腕挂着银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看着光着的脚,沈沫问道,“没有鞋子吗?”
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听不懂沈沫说的话。
“听不懂吗?”沈沫再次问道。
丫鬟们依旧一副懵懂的模样。
“鞋只有出门时才穿!”
沈沫看向门边,西撒咧双臂环于胸前站在那里,银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沈沫,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这样啊,这个铃铛能不能拆下来,好吵啊!”沈沫说着晃了晃手腕。银铃的声音很好听,但挂在手上脚上实在不怎么好玩。
西撒咧点了点头,对着丫鬟说了句什么,丫鬟明了,将沈沫手腕脚腕上的铃铛统统拆了下来。
待两个丫鬟退下,沈沫走过来问道,“你刚刚对她们说了什么?为什么我说话她们都听不懂?”
西撒咧温和的笑道,“你说的是一种语言,他们说的是另外一种。”
“那我是不是不要学着说那种话?要是连这里的话都说不了,又怎么会是这里的人呢?”沈沫问道。
西撒咧心中暗喜,沈沫已经开始想要成为这里的人了。
“你不学也可以的,我会帮你的!”西撒咧说道。
“那多不方便,要是我想去厕所,和你说合适吗?”沈沫说道。
听了沈沫的话,西撒咧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是啊!那我来教你好了!”
沈沫学得很快,大概只过了十多天的样子,这边人说话,她基本能全部听懂了。一个月以后,沈沫已经可以用巫巴达语和西撒咧说话了。
“你学得真快!”西撒咧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