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怎么回答呢?
犹豫间,律母已道:“就这么说定了,云卿,你后天就去公司上班。好了,拍卖会快要开始了,其余的回家再说吧。”
说完,律母又拉过她,往酒会准备的座位走去。
律母选了一个中间的位置坐下,“这儿好,能看清楚拍卖物品。”
夏云卿也跟着坐下来,“妈,”想了想,她还是说道:“您着急让我去公司上班......您也觉得冷星对我是个威胁吧。”说着,她笑了,笑中带着一抹苦涩。
律母微愣,继而立即道:“云卿,瞧你说的什么话,那个只是公司的秘书。公司里可以有很多秘书,但律家只有一个少奶奶。”
她的话很宽人心,但开口之前那一秒的停顿,才是她真实的想法。
夏云卿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律母拍拍她的手,“云卿,你不要想太多了,男人嘛,应酬多点是常事,只要你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行了。”
偏偏,她根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拍卖会就要开始,她注意到他和冷星在那边的第一排位置坐下了。
这种慈善拍卖的物品多由私人捐出,或许价值不菲,但一定不是最好。一连拍了十几件,都是想做善事的捧场拍下,叫价绝对不超过三个回合。
“云卿,有喜欢的跟妈说,妈买下来送给你啊。”律母小声对她道。
那怎么好意思!夏云卿笑了笑,其实这十几件中,没有她特别喜欢的。
这时,又出了一件拍卖品的图片。
对了,在这种慈善拍卖中,偶尔也有对慈善异常热心的好心人,会捐出真正的私藏珍品--虽然这种几率很小。
但这么小概率的机会,让夏云卿及今天参加拍卖的人碰上了。
图片里的翡翠戒指,难得一见的老坑冰种,年份在一百年以上。
夏云卿美目一亮。
“喜欢这个?”律母察觉到她微细的动作。
她赶紧摆摆手:“妈,不必破费。”这枚戒指的底价已经到了二百万。
律母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举起了牌子。
拍卖师立即瞧见,“这位女士出三百万,三百万第一次,三百万......”
那边,陆续又有人举起了牌子。
“四百万!”
“五百万!”
“六百万!六百万第一次,六百万第二次......好,这位女士出七百万!看来这位女士是志在必得!”
拍卖师口中的“这位女士”就是律母。
“妈,”夏云卿低声道:“不要了,这价格已经太高了。”
律母笑笑:“没事。”
“还有没有人出价?七百万第一次,七百万第二次......”拍卖师举起了锤子,或许他也认为这个价格已到达上限。
“一千万!”这时,那边第一排的位置,有个男人举起了牌子。
议论声顿时纷纷而起。
闻声,律母和夏云卿已然愣住,再转头看去时,更加不信自己的双眼。
举牌叫价之人,果然是律辰轩。
“怎么回事,儿子还跟妈妈抢东西?”清晰的议论声,传入了她的耳膜。
她瞧见冷星低头,小脸时有时无的挨着他的肩,在说些什么。
冷星也喜欢这戒指?
律辰轩是什么时候大方到,用如此贵重的东西来奖赏员工了?
其实他一向大方,当初对待慕思琪时,就是如此。
“一千万!这位先生竟然出到了一千万,我相信这枚古老的戒指一定值这个价!还有没有想拿走?一千万第一次,一千万第二次......”
“一千五百万!”一个酷冷沉稳的声音,接过了拍卖师的话。
大厅里顿时静了几秒,大家纷纷循声看去。只见举牌的是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因为有帽檐遮挡,看不清他的脸。
夏云卿伸手,按住了律母手中的牌子;同时她也瞧见,冷星伸手,按住了律辰轩手里的牌子。
被蛰咬的痛意,就这样冷不防的从心口蔓延开来。
律母将这一切收入眼底,暗中轻叹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