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兔子急了会咬人(1 / 2)

贱偶天成 半度微凉 2053 字 2个月前

午后,阳光温煦,懒洋洋的洒在豪宅前面的花圃里。

夏云卿坐在花圃边上的木质座椅上,晒着太阳。

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她觉得浑身都暖和了,很惬意。

也不知道律辰轩的这幢豪宅选取的地址是在哪里,犹记她刚醒来的那天,曾经在小客厅里透过窗户瞥到过宅子外面的海景。

在脑海里将A城的地图回想了一下,却还是未曾想起A城哪个地方和大海接壤了,反倒与A城相邻的T市却是个标准的海滨城市。

这样想来,她难道是处在T市?可惜无论她怎么问,律辰轩却只是让她不要多问。

久而久之,她便也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了。

她在这里已经住了有十五天了,每天基本的活动就是吃饭、晒太阳、听音乐、散步或者是听电视,除去她做什么都要别人带着这点之外,这样的生活倒是挺悠闲,

十五天里,她接触到的人也寥寥可数。

听律辰轩说,陈医生本来想带着他认识的一个专治她这样症状的医生过来,替她看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没有请来。

她还记得,陈医生就因为这件事,每天来给她做例行检查的时候,都有些战战兢兢的。

按照律辰轩的脾气,应该是给陈医生施压了。

她觉得这样不太好,便在律辰轩面前替陈医生说了一下情,让他不要为难陈医生,律辰轩破天荒的一口应承下来了,答应她,不会再让陈医生难做。

当时律辰轩答应她的要求的时候,她觉得很诧异,不过后面便习以为常了。

因为之后的日子,但凡是她的要求,只要不触碰到律辰轩的底线,他都会一口答应。

譬如,她想要请个盲文老师,来这里给她教学,她提出要求的当天,他就叫了个女老师过来。

又譬如,她忽然嘴馋,想要吃A城小园路麦记茶餐厅的餐点,他也会叫人立刻买了送过来,餐点送到她手里的时候,还有热度。

凡此种种,只要不过分,律辰轩对她五花八门的要求都会统统应允。

她有时候也会想,律辰轩为什么突然就对她转了性子了,归根究底,应该是因为她当日在茶馆救下律辰轩的那个举动,让律辰轩觉得心有愧疚了,从而产生了责任感。

虽然这样的念头让她觉得很难受,可是她却也渐渐想开了。

一开始因为不想被律辰轩同情而倔强坚持事事都自己来,绝对不依靠律辰轩的想法,慢慢就被生活中种种的不方便而消磨殆尽。

她妥协了,看不见是一个需要适应的过程,而这样的过程中,她必须找到一个助力,而现在只有律辰轩在她身边,就算他对她只是怜悯和同情,她也只能接受。

她要耐心等待,等到她复明,或者适应了失明这件事的时候,她才能再想办法离开律辰轩身边。

旁边有脚步声传来,夏云卿听了下,随即开口:“公务处理完了?”

律辰轩勾勾唇,笑了下,很自然的坐到了夏云卿的旁边,然后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你好像越来越熟悉我的脚步声了。”

夏云卿任由他搂着,反正再反抗最后也只会是她吃亏。

“看不见,听觉就变好了。”她回道。

他的手抚了下她的发丝,轻声问道:“昨天拆了纱布,还适应吗?”

夏云卿已经很习惯他对她的小动作了。

这些日子,他有时候闲下来,也会和她一块儿散步,或者就这么闲闲的和她一块儿坐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却感觉很和谐。

夏云卿甚至会冒出想法,觉得就这么与律辰轩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不错,但是念头才冒出,就被她打压了下去。

律辰轩虽然现在对她还算是可以,但并不代表以后也是,她和他之间,夹杂着太多,比如慕斯琪,比如慕斯琪和他的那个孩子——小唯。

因此偶尔昏头的时候,她总会提醒自己,不能沦陷。

譬如当下。

摸索着拿起放在一边的拐杖,夏云卿站起身,离开律辰轩的怀抱。

“去哪?”律辰轩问道。

夏云卿将折叠拐杖甩开,在路面点了两下,然后微微侧了头,回道:“我已经晒了很久的太阳了,想回屋里看会儿电视。”

说完,她自顾自的戳着拐杖慢慢往前走。

联通花圃和正屋的这条路,她这十五天来,几乎每天都要来回走三遍,从最开始需要别人帮忙引领,到现在的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摸索着回去,这中间的艰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她没有说而已。

有时候,趁着律辰轩在屋里办公,她便一个人摸着路跑出来,跌过跤,也磕碰到桌椅很多次,自然淤青或者流血的地方都会有。

有时睡觉的时候,那些被磕伤或者摔痛的地方还会隐隐作痛,但是她都忍着。

这是她必经的路,她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律辰轩坐在木质座椅上,并未曾起身,而是静静的看着夏云卿越走越远。

阳光下,她脊背挺直,一手拿着拐杖四处点点,在遇到阻拦物的时候,她会提起一只脚往前面探探,然后停下,又慢慢转了方向,继续往前走。

她的身影那么娇小,但是却给人一种坚强又独立的感觉。

律辰轩不自觉的蹙蹙眉毛,心里一阵烦闷,这个倔强的女人,只要她说一声,让他牵着她回屋,他一定会应允。

这些日子,他经常站在二楼的书房,透过窗户看着她一个人在这花圃周围练习走路,磕碰或者是摔倒,她都一个人爬起来,然后继续走。

他看着,每当她摔倒一次,或者撞到东西,他的心就跟着收缩一次。

他在等她开口,向他求助,但是她始终都没有这么做,她宁愿求助佣人,也不肯对他卑微的低头。

她会要求请盲文老师,会要求吃各种小吃,但始终都未曾做过依赖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