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以为她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也曾经以为她是个工于心计的女人,但是……
律辰轩拧着眉,伸出手在她娇嫩的小脸上摩挲了一阵,忽的又收回手。
他在干什么!
他不能对这个女人心软,律父的死因现在有很多疑点都指向夏父,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对这个女人心软?
不过只是帮他挡了一击而已,她只要健康的苏醒了,那就行了。
女人而已,他要多少就有多少,不用多在乎这个女人。
深夜,月色浓重。
夏云卿睡着的房间里,古典音乐还在循环播放着。
律辰轩在书房处理完公事,然后推开了房间的门。
床头壁灯映照出昏黄的光线,夏云卿仍是安然沉睡。
律辰轩本想转身离开,却忽的又顿住了脚步,鬼使神差般的走进了房间里。
再次坐到床边,他捏了捏额心,让紧绷的神经稍稍纾解开来。
放开手,他又看向夏云卿,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到她旁边,哪怕她只是昏睡着,他也觉得安心,刚才那些繁杂的琐碎事,似乎一下子离他很遥远一般。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什么好现象,他也不是不谙情事的少年郎了,这种感觉,就意味着,他对夏云卿产生了某种依赖感,而这样的依赖感,多数都来源于好感……
微叹口气,他垂下眼眸,视线自然的落在了夏云卿搭在外面的手臂上。
顿了顿,他伸出手,动作轻缓的将她的手臂塞回被褥里。
又将她的被子拢了拢,他正准备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他猛地心里一动,他记得,之前离开房间的时候,夏云卿的手臂并没有露在被子外面。
而现在……他立刻回头看向夏云卿,却见她仍是闭着眼睛,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唇角立刻扯出一抹冷冽的笑意,律辰轩沉下目光。
要和他玩?好!他就陪她玩玩!
第二天清晨。
律辰轩一早就叫了人过来,在夏云卿睡着的房间里敲敲打打,不断的发出各种嘈杂声。
声音之巨大,就连在楼下的佣人听着都觉得有些烦躁了。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小女佣不禁发问:“你说律少昨天还对夏小姐那么好,怎么今天就忽然弄这么大动静了?”
年长的女佣皱了眉,训诫道:“主人家的事不能随便议论,这点香月姐在培训我们的时候,已经再三强调了,你难道忘记了?”
年轻的小女佣吐吐舌头:“我错了。”说完,赶紧拎着抹布走到其他地方继续擦东西,却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
那里的杂声实在太大,她听着都觉得心烦,那么睡在房间里的夏云卿就更不必说了。
律辰轩拿了一本书,坐在床边,带着耳塞,沉静的阅读着书籍,任凭周围的声音响彻天,他倒要看看,夏云卿的忍耐力有多强……
“锵锵——哐!”这是有人拿着铜锣在敲。
“哔哔嗒嘀嗒——”这是有人在吹着不成调的嘶哑唢呐。
更有甚者,还有人拿了一块玻璃,放到夏云卿耳边,然后用尖锐的物体划过。
总而言之,这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就等同于一场声音组成的酷刑。
律辰轩目光瞥过夏云卿抽搐了一下的嘴角,漂亮的凤眸之中掠过笑意。
这种状态维持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夏云卿终于忍不住了。
“统统给我停手!”她大叫一声,猛地从**坐起。
律辰轩这才挥了挥手,顿时,那些难听的声音嘎然而止。
无视了夏云卿愤怒的目光,律辰轩悠悠然摘下了耳塞,然后对着那几个方才费力制造嘈杂声音的人开口:“行了,你们先出去。”
那几人马上收拾了东西,走了出去。
夏云卿揉了揉耳朵,她真是快被那些声音给吵死了……
“律辰轩,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安生?我都变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想着找人来折腾我!”她指了指自己包着纱布的头,愤然出声。
律辰轩笑了笑:“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醒’呢?”他特意在“醒”这个字上加了重音。
夏云卿怒目瞪着他,咬牙切齿:“是了是了,我还的感激你是吧?谢谢你把我吵醒!”
律辰轩挑挑眉:“不用谢,对于一个总是喜欢装睡的人来说,这样的声音刚刚好。”
夏云卿怔了怔,随即装傻:“什么装睡,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饿了,叫人送粥过来。”
“别装了。”律辰轩皱了眉,冷眼睨着她,“说吧,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