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倾辰依然静静的听着,他在意的倒不是这个丫头,他在意的是他的计划怎么才能更好的进行。殷娘的处事作风向来狠厉,那个丫头,是自己在找死。
“云祁,你说羽裳会死吗?”
“属下不清楚,如果没有高明的大夫和灵药的话,估计是活不下来了。”
司倾辰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殷娘,被你抢夺走的东西,是该发挥点作用了。
云祁有些担心的继续说道,“城主,如果她出事,我们的计划?”
“诶。”右手挥了一下,“照常进行,我们今日该去拜访拜访帝都来的大使了。云祁,帮我准备好荆棘。”
准备荆棘干什么,云祁心里迟疑,嘴里却答道,“是”。
“大人,司倾城主来访。”
白朝骏手里把玩着昨日金老板送来的一对玉壶,壶盖上古老的花纹昭示着它悠久的历史,“就让他等着吧,我们等了这么久,他等会算什么?”
“是,大人,不过……”阿乾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声音不急不缓。
“城主背缚了一捆荆棘。”
“哼,跟我玩这招。”不见他的话,要是传了出去,琅城百姓知道了,他不仅颜面扫地,还会被说成是目中无人的帝都大臣。“走吧,我们去会会他。”
“是。”两人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门外,一片哗然。
白朝骏走了出来,一眼看见外面的百姓议论纷纷。心里赞叹道,真是步好棋!
“城主这是干什么?快,来人,给城主卸下这些荆棘。”白朝骏赶紧吩咐道,嘴上说着责怪和爱惜臣下的话。
“下官有罪!”司倾辰说道,“大使来的时候,下官正在生病当中,有的时候迷糊得很。手下来报大人已到,可我就是使不上力,走不了路,这才没能来迎接大人。大人赎罪。”司倾辰诚挚地说道。
嘴里一套,心里一套,白朝骏装作不知道,直视对方,“什么迎接不迎接,城主既然生病,就应该好好静养,还来什么负荆请罪?”
白朝骏嫌侍卫手脚慢,干脆自己来到司倾辰身后,把荆棘卸了下来。
背上已经鲜血淋漓,刮痕密密麻麻遍布在上面,白朝骏竟然有些呆滞。果然,司倾辰是个狠角色,对自己也下得了手。
司倾辰闷哼一声,背上在痛,心里却是异常坚定,老匹夫,这一次,我会加倍还回来的。“多谢大人。”双手作了一揖。
云祁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觉得这场戏城主演得真是好极了。
底下百姓也觉得是欣赏了一幕好戏,不过,琅城的百姓一直以来都是对司倾家族怀着奇怪的感情的。百年前,司倾家族背叛寒武,投靠王朝,是被琅城人唾弃和憎恨的,但是,如果没有他们,寒武一丝血液也不会留下来,即使遗留下来,没有司倾家在上面罩着,琅城百姓也很快被灭亡了,因为每年光是送给帝都的金钱和美女就是数不胜数,他们不知道历代城主城主哪来的本事,不仅搞定了这些事,还使琅城日渐繁荣。
“城主,里面请。”白朝骏作出有请的姿势,又转头吩咐阿乾,“你去把上好的治伤药拿来给城主敷上。”
“是。”阿乾从侧面绕过两人,走了进去。
司倾辰若有所思的想着这一幕,回了一礼,“大人,您先请。”
白朝骏不再多语,率先走了进去。
两人坐定,“城主的病好了吗?”白朝骏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下官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司倾辰抱拳一礼。
“老夫近日观察,城主把琅城管理得仅仅有条,甚感欣慰王朝有城主这样的人才,真是我朝之福啊!”
“大人哪里话,身为王朝臣子,这是下官该做的事。”
“想当年,司倾耶,就是你的祖父,归顺我朝的时候。曾发誓说,‘九天在上,皇天后土作证,司倾耶在此立誓,司倾家族永远效忠楚氏天下,如违誓言,司倾家永世不得轮回。城主可还记得?”白朝骏似乎回忆起了遥远的故事,捋了捋胡须。
“下官当然记得,祖父宣誓终身为王朝效忠。”
“你祖父当年是义薄云天,忠肝义胆啊,城主可要好好学习。”
“是,下官谨记。”
两人暗中较劲,眼睛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
“老爷,药拿来了。”阿乾的声音突然在大堂中响起。
“哦,那赶快给城主上好吧!”白朝骏吩咐道。
“是。”说完把药放在了小桌上,准备给司倾辰上药。
司倾辰这时向站在身边的云祁使了个眼神,云祁会意。向前靠了一下,放在桌边的茶杯往前倾倒,茶水流了出来,打湿了药膏。
云祁恰如其分地跪倒在地,“属下该死,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请大人责罚。”
“云祁,你怎么回事?”司倾辰站了起来,似要责罚他。
白朝骏看着主仆二人的戏码,说道,“手下难免犯错,城主不要责怪了。”心里早就一目了然,他们是怕药膏下毒。但白朝骏还是想先以怀柔的策略降服这个琅城之主。
“是,大人真是体恤下属。既然这样,臣就回去上药吧!不打扰大人了。”司倾辰行了一礼,准备要走。
“城主慢走。”白朝骏来到司倾辰身边,耳边低语,“听说城主有个妹妹,长得貌美如花。老夫想,我的儿子如今也成年。不如老夫和城主做段媒,城主以为如何。”眼睛扫过司倾辰的一神一态,没有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这……大人,请让臣先回去征询下家妹的意见。”司倾辰显然不知道这老狐狸会来这一套,脸上有些震惊,但一眨眼,便恢复了常态。
白朝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嗯,好。请城主务必认真考虑。”
“是,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