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副官彻底搞不定了,摸着脑袋望天道:“将军!我的常将军,你这可真要人命啊!”
常将军?
水柔欢听到的却只有这三个字,好熟悉的姓。
她立刻抬起了眼睛,看这将军的眉眼,果然是那样的熟悉。
如果除去他一脸的胡子,就该更熟悉了!
没有错,这个将军,她是记得的,那日在篝火旁,灌她酒的将军!
水柔欢那样盯着常将军,突然让他觉得好不自在,他将水柔欢从地上提起来。
“阿水,你怎么变成小乞丐了?”他一只手提着水柔欢的整个身子,毫不费力的问道。
副官这下忍无可忍,上前将水柔欢救下来,扶着道:“常将军!你不要再提那两个字了,这是柔柔夫人,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哦?不是阿水啊……”
常将军摸着自己的后脖子道,带着一点都不相信的表情。
可是他又大声地讲了那两个字,让副官实在是很恼火,他不得不满脸黑线道:“常将军,请注意用语!”
没想到常将军一点都没有要遵守这不成文的规定,又道:“大王自己任性,你们还真将就他!”
“大王,毕竟是大王。”副官扶着水柔欢,靠在柱子上道。
“大王,是本将军的兄弟。”
常将军将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又伸出手来,将水柔欢给提了过来,然后径直往若水居里去了。
铠甲的声音,又开始在水柔欢的耳畔回**着,她的身子那样飘,不知道自己竟被常将军一只手提着在走。
“常将军,不能,不能带她进去啊!”
副官紧张地在后面喊道,可是常将军哪里肯听他的,依然我行我素地提着水柔欢,继续向前走着。
当他走到了若水居的大殿中,将水柔欢放在一张椅子上的时候,迎来的全是诧异的目光。
“兄弟,我回来了!”
常将军脸上带着胜利归来的自得道,此时神态最自然的,也只有他了。
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水柔欢,而不是常将军。
只有北辰,他在遥远的那一头,向常将军道:“蓬照国的事,辛苦你了,常将军。”
常将军大声笑道:“大王你说给本将军一年拿下蓬照国南境,我说要不了半年!你看,这场赌,你可服输?哈哈哈!”
“本王愿赌服输。”
“好!”
常将军大笑着,忽然转过身来,对着水柔欢。
这个常将军,水柔欢实在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刚才悄悄看了一眼这地方,与以前的若水居是一点都不像了,更像是朝堂之上。
可不就是朝堂吗?北辰坐在最里面,高高的位置上,而那些看起来像将军的人,都在“常将军,你要本王为你做什么,本王都会满足你的要求,只是一件事不行。”
北辰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了,让水柔欢觉得好陌生。
“大王你先讲,什么事情是做不得的。”常将军倒是爽朗,又从水柔欢的身边转开了。
北辰从他的位置上站了起来,向常将军,不,更确切的说是向水柔欢走了过来。
“此人,是本王的奴隶。”北辰道,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感情来。
所有将军的目光似乎都收了回去,因为北辰的话,在暗示他们,这个女人是他的。
不过他们收回了目光,心里却是更加的搞不明白了,作为北辰的部下,谁都清楚北辰的生世。
他,出生于奴隶,所以他的国家里,是不允许任何人沦为奴隶的。
可是为什么,他要让这个女人成为奴隶?
这点疑问,还是常将军心直口快给问了出来:“大王,我紫薇国不是没有奴隶吗,为什么要阿水当奴隶?”
这句话问了出来,所有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冷汗,常将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刚才又说了奴隶,更要命的是又提到了阿水,这在北辰心里,可是比奴隶这个词还要忌讳一百倍的名字啊!
再说了,这个女人挺着个大肚子,有哪里像阿水了?
副官早已经追了进来,他拉了一下常将军,小声道:“将军!求你了,别再提阿水了!”
“怎么不能提阿水,这不就是阿水嘛!”常将军看着水柔欢,又道:“阿水,你可说话啊,大王那样想念你,你不理大王,所以才惩罚你当奴隶的,是不是?“
水柔欢被常将军给问来愣住了,为何他要这样坚持,认为自己就是阿水。
水柔欢不懂,常将军这样一个粗人,是无论如何不会细心到发现自己以前是女扮男装,而现在自己的容貌都改变了,火琉璃的印记也看不出来了。
如此不一样的两个人,常将军是怎么联系起来的?
水柔欢已经决定,无论如何,是不会在北辰面前暴露自己就是阿水的。
她只好不说话,即使常将军那样问她,那样想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好了!常将军,本王欠你一件事,今天就先不还了。”
“大王!”常将军似乎有些不依不饶,非要让北辰承认,面前的这个被他当做奴隶的女人,就是阿水。
北辰的内心,何尝没有那么一点觉得,这女人那骨子里的气,就是像阿水。
不然自己也不会几次三番被她给迷住,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常将军,你凯旋归来,今晚本王为你设宴庆功。”北辰说着又转过身去,结束了刚才的话题,“你们都退下吧。”
将军们齐刷刷地起身,纷纷出了若水居,只有常将军和副官,还站在水柔欢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