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不要拉我!”水柔欢只一个劲惊恐地往后躲,她怕血,更怕别人的血沾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她的喊叫和躲闪都是没有用的,黑衣人依然很粗暴地拉住了她。
兰芝也同样被拖住了,水柔欢看自己与兰芝那摊血的距离越来越近,开始惊恐地大吼大叫起来。
“这姑娘,性子怎么这样烈!”花留香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笑容来。
想当年,兰芝被她遇到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幅烈性子,后来却成了留香楼里最红的姑娘。
花留香现在已经可以想象,水柔欢成为留香楼头牌的场景了。
毕竟以她那样一幅容貌,成为最红的姑娘并非难事。
“好了!你们几个小心着点,要是把她们脸上弄伤了,还怎么接客?我还怎么赚钱啊?”
花留香向那几个黑衣人吼道,那几个人的动作果然变得轻了许多。
兰芝首先被拖进了留香楼里面,水柔欢见到她身后留下的那一长条血迹,差点晕了过去。
“哎哟,这姑娘见不得血,你们走那边过去!”
花留香本想着脚上伤了没什么,今晚上就可以让水柔欢接客。
要是现在人晕死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过来,这就不可办了,连忙吩咐着黑衣人小心着抬人。
“这人抬到那间屋子,这个姑娘往这里面抬!”
花留香指挥着黑衣人的行动,看热闹的姑娘看着这两人都不抓了回来,便觉得没什么意思,都散了去。
水柔欢和兰芝分别被抬进了留香楼,还被放在了不同的房间!
水柔欢被丢在一个又小又脏的房子里,花留香很快走进来了道:“姑娘,我花留香是从来不勉强别人到我这当姑娘的。”
她说走到了水柔欢的面前,踩在水柔欢坐着的草垫子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见水柔欢不说话,她继续说道:“兰芝不再你身边,我两也好打商量。”
水柔欢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原来是太依靠兰芝了,现在她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自己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花留香对话。
不过,兰芝不在也好,至少她身上的血不会沾着自己,夜皇暗霜也不会那么快毒发了。
“你看,你住在我这留香楼里,不接客不合适吧?”
花留香问道,水柔欢依然闭口不说话。
“告诉你吧,我这留香楼是不白养活姑娘的,要住我这,就必须接客!”
水柔欢依旧不说话,这倒是惹恼了花留香。
“少跟我来这套!我花留香不逼人,你自己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这个小黑房子!”
水柔欢静静的听着花留香发火,看都没看她一眼,这让她更加气愤。
她立刻转身道:“你要是想不明白,就一辈子别想出这个门!兰芝也救不了你!”
说完,她用力地将门一关,水柔欢的眼前变得一片黑暗。
她苦笑着,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想着看看这留香楼的大门。
如今可是看到了,却永远也出不去了吧?
黑暗是水柔欢失去了双眼的能力,却让她其他的感觉更加灵敏起来。
她开始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是这小屋子堆着的草堆里无数虫子的爬动。
她原始害怕这小东西的,可是在经历了那么多后,小虫子已经不能使她有任何的恐惧。
她听不到门外的声音,而屋子里这些细碎的声音,让她觉得好安静。
现在她很累,脑海中却不停出现国师所讲的她出生之前发生的事。
中山王爷,夏侯夫人,皇后……还有被调换的那两个婴儿,水仙与炎彧。
这到底是上天捉弄了世人,还是世人自己捉弄了自己?
一切似乎是命,又似乎是人们自己不知不觉种下的因。
这些都是真正发生过的,现在她看来却虚幻而遥远。
但是当她感觉着自己身上受的伤,却是这样的真实。
夜皇暗霜……这个已经深入了她骨髓的毒药,终将她变成一滩血水的毒药,它究竟还在不在身体里?
水柔欢在黑暗中看是抚摸自己的身体,她的手是颤抖的,因为她害怕摸到发黑溃烂的皮肤。
可是当她颤颤巍巍地摸了本已经有些溃烂的手臂时,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这是不完整的皮肤,这一块是这样的光滑,如初生一般。
不可能,早上兰芝给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她还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的身子一眼。
明明长着吓人的黑斑,还流着可怕的脓水……
水柔欢将手伸进了自己宽松的衣裳,摸了许久,除了小腿上被捕兽夹弄伤的地方,自己身上的确是完好无损的!
“啊……”她在黑暗中惊叹,难道自己真的变回了原来的摸样?
这个时候,水柔欢闻到自己身上发出一种并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好像是从自己脖子后面散发出来的,一种奇怪的药香,她的手顺着脖子摸了过去,果然摸到一片糊糊。
将手举到鼻子前一闻,果然就是这个味道。
怎么回事?自己的脖子后面怎么会有一片被涂了药?
这个药是让她的身体起了神奇变化的原因吗?
看来是这样了,而且能够做到这一点,又会这样做的,也只有国师一个人了。
水柔欢不禁苦笑起来,心想,国师还真是执著的人,他这样偏执地相信着自己的预言。
甚至会为此偷偷为她解毒,她的毒看起来是被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