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译行在水中抬起头,尽量把口鼻露出水面,应了一声“好。”
安绮月见他爬在水里不动,知道他大概是肩膀或手臂受伤,弯腰双手从肋下绕到他胸前,一使劲把人硬彺生抱了起来,扶坐到旁边大石头上。想帮他检查一下又不敢轻易动手,只能上上下下打量司译行:“你哪里不舒服?能不能自已走路?”
司译行试了一下腿脚,没感觉有哪里不对,温声说:“能走路。只是左臂有点疼。没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
既然司译行能自已走路,安绮月就放弃了冒着被司译行察觉的危险,把他扛回去的打算,绕到他的右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回到篝火边。
安文远见司译行全身是水被扶了回来,就想迎过去帮忙,安绮月冲他喊:“先拿毛巾,把应急灯拿出来。”
安文远毫不犹豫地返回去准备东西。
安绮月的声音又急又高,连在帐篷里昏昏欲睡的夏清梦都听到了,吓了一大跳,连忙披上衣服出来。
安绮月双手从后面扶着司译行肋下,用了一成力气托着他,很快就来到了营地。安文远已经拿来了毛巾,不管不顾的就要住司译行身上盖。安绮月担心会碰到司译行受伤的地方,一把把毛巾抢过去,小心地披在司译行背上。又让安文远去帮司译行拿衣服。
夏清梦见自已在旁边帮不上忙,还会不方便。便把应急灯挂在帐篷上,进去翻找感冒药了。
在安文远的帮助下,司译行换了裤子,安绮月倒了热水来,先喂他喝了一大口,然后跟安文远合力帮他脱掉了衬衫,却见他左臂呈现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很有可能是骨折了。
这大半夜的,就算叫救护车,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安绮月想了想,在司译行身前蹲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手臂很可能骨折了,现在没有医生,只能靠我们自已。我现在要帮你把骨折的部分固定一下。你能相信我吗?”
司译行笑了笑,抬起右手放在安绮月的头顶,轻声说:“我当然一直信你。”
安绮月却笑不出来。前世她经常出任务时,难免会有人受伤,她不止一次给自已和队友做过紧急处理。但是她和她的队友的体质,比起司译行来好上十倍百倍。她担心自已之前学的那点急救知识,对司译行不管用。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考虑太多,安骑月很快找来几根粗细差不多的直木棍,又让安文远把处理食物的剪刀拿到小溪边洗了两边,再用火烧了,然后剪了一件衬衫,做成简易绷带。
安文远和夏清梦每人提了一盏应急灯照着,安绮月尽量小心的把司译行受伤的手臂固定了起来。
其实全程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安绮月却感觉力气快用光了,一屁股坐在司译行的脚边,动都不能动。
安文远见暂时没什么问题了,就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再想通知司译行的家人时,他却不知道该打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