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带我来此处作甚?!”
“嘘,太子妃娘娘不要声张,现在外头都是皇后的人,我怕她们将我抓了去,刚才要不是绿衣姐姐救了我,叫我躲起来,我恐怕已经被灭了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为了找你一连躲在那里好几日,都快成个木头了。太子妃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丫头啊,贤贵妃身边那个新来的宫女啊!”
司徒珍听得一头雾水,半晌才理清起她那些听似凌乱的话语里的涵义,皇后的人?贤妃?司徒珍顿了顿问道:“我糊涂了,丫头你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太子妃只怕是贵人多忘事,我却记得清清楚楚,乙亥年十月初十,太子妃记得我了?”乙亥年十月初十?司徒珍隐约记起,当年贤妃身边的几个宫女都因贤妃某一次患了重症,被皇后责罚一一处死了,那日正好是十月初十,司徒珍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年地十月初十它等了太子一夜他都迟迟未归府,辜负了她的一桌子佳肴,而那批死了的宫女中,其中一个新进来的宫女,小名就叫丫头……
“那你找我何事呢?”司徒珍佯装镇定,打算顺着她的话套下去问出个究竟来。
“今天白日里,贤妃原本只是突然兴起,想要去看看那棵梨花树,绿衣姐姐说自己眼皮跳的厉害,让娘娘打消这个念头,回宫歇息,择日再去不迟,刚想听绿衣的话,回去午睡养神。姑姑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枝断了的树枝,狠狠骂道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宫女,如此不小心!竟然将娘娘与皇上视作定情之物的那梨花树,硬生生扯断了几根树枝,后来……不想,我却在路上无意间将贤妃撞到在地,
我不是故意的,我辩解来着,可是姑姑不听还骂我做贱婢!说原本是贤妃娘娘宅心仁厚,知道我在宫内饱受欺凌,所以善心大发带我回来,给我安排差事。我知恩不报却还要害贤妃娘娘,我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说若是贤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皇上他必定会叫我们一个宫的人都跟去陪葬,姑姑说她若是要死了,临终前也一要挖出我的心脏,让我即使是死了也魂魄不齐,无法投胎转世为人……
我慌张急了,一看到相熟的绿衣姐姐也在一旁,就请她替我做主,要知道我虽然入宫不久,却也同样受到贤妃娘娘的恩遇,心里是绝对不会不明是非,偏要在娘娘有身孕时妄图谋害娘娘的啊!”
“你是说,贤妃那日小产了么?!可是事已至此,莫非你还要狡辩不成,若不是你不小心推倒了娘娘,娘娘她如何会摔在地上,不是蓄意谋害就能以此称作清白么?”
“太子妃殿下明鉴呐,……奴婢实在没有……求您开恩容奴婢说完!”说话间,那丫头已经从瑟瑟发抖的样子,转而跪地拉住了司徒珍的衣袖,大概是从司徒珍的眼神中看到了其他人没有的那一丝不忍,所以丫头才会一心想着要找她说出真相,
“我是听从姑姑的吩咐给宫里的花草浇水的,那是贤妃娘娘的珍爱之物,每日都是要来看看,这些只要是她宫中伺候过的,谁都知晓却不知道姑姑那日为何非要吩咐握去做,而不是教给原本打理树木的宫女,她离开时反复嘱咐我叫我一定要多加小心。我见那树的几处树枝上,有发黄的地方,想着上去修剪一番。
却不知道从何处跑出一些蜜蜂来,顿时扑向我令我张不开眼……有一些追上的我的,就在我的眼皮,是若娘娘有了什么闪失,那也是我的过错,奴婢甘愿一人受罚!”
姑姑?司徒珍眼睛迅速转了一圈,莫非是一直陪伴于贤妃身侧的那个老麽?听丫头说道,后来是绿衣想了法子叫丫头去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不是绿衣来叫她,绝对不要出现,丫头虽然不清楚原因,却也知道此举是为了保护她,自然听命,朝着贤妃寝殿地方向看了一眼,这才趁着还没有外人来的时候,匆匆离开了贤妃所在的宫苑。
后来就是一群突然到来的精通妇科的太医,与宫里负责接生的产婆都已经赶到了这里,却只不见皇上皇后,或者后宫中的任何一个娘娘出现。
这时司徒珍再想起丫头说的话,突然不寒而栗,若是姑姑所为,那缘由定是跟赫连祁有关的。可是赫连祁为何连她小产都要瞒着司徒珍,且一并瞒过了皇上太后?若非此事与他有关,他何须如此!
丫头断断续续的阐述着,贤妃当日是如何在路上被丫头撞到在地,丫头被蜜蜂追的满头是包。姑姑却似乎不怕那蜜蜂似的,在娘娘倒地的瞬间,先上去给了丫头一个耳光,而后才顾及到贤妃,奇怪的是那蜜蜂像是会认人似的,只围着丫头,却不攻击上前来的姑姑。
贤妃倒地时候口中还念念有词死性不改的,依然叫绿衣前去请赫连祁入宫。若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那若是心中不肯又该如何呢?
“他能救我的孩子……求他救救我的孩子……”丫头一脸的惊恐,似乎又将过去亲历一遍,她说道:“今日我逃跑时,听到娘娘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救救我的孩子,太子妃求您救救贤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