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城紧紧地握着掌心里的柔荑,她越颤抖,他握得越紧。
“听我说……”
他吸了口气,郑重却又无比镇静地对她说,“不要怕,一切有我。”
这句相当于承诺的话,楚千荨听不懂。
“我会尽我最大所能,保……他平安。”
得到霍希睿的保证,楚千荨稍稍放宽了心,隔了会儿,她又颤魏魏道,“白管家说,你说的,身体有药可治,心病无药可医,费南城的病不在身,而在心,他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你说,可以让他去整容吗?”
按道理说,给他整一张漂亮的脸,一切迎刃而解。
至少,楚千荨是这样想的。
“他要的是原生的,谁都没办法为他整一张原生的脸,他毁容时,不过五岁,长大后的费南城,谁都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子。”
说得也是道理,许多人长大后,长相完全与小时大相径庭。
一点影子也找不着。
见她仍然担心费南城的病,费南城心里似乎有股温暖的东西在慢慢蔓延,“放心,慢慢就会好的,相信我。”
“好。”
忽然,她脑子里想起了那晚的事,那枚银狐面具,那抹高大挺拔身躯,白衬衣,黑马甲,长及膝盖的马靴,带着君临天下气势,似个天神,又似飞天蝙蝠侠,从天而降,拯救于她水火。
“那晚,谢谢你!”
她朝着他羞涩一笑,尽管很难为情,但是,她觉得还要当面给他说声谢谢。
“哪晚?”
“就是……那晚啊,我被金玉希下了药的那晚,是你救了我呀!”
费南城薄唇抿紧,不置可否,目光沉沉,眸色诲谟如深。
难道那晚真不是他?
是她看花了眼,或者说,是她一直都在幻想,当时,她毒虫攻心,神志并不清醒,产生幻觉是极有可能的。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
楚千荨被心里的想法骇住了。
如果不是他,她又在期待什么,楚千荨恼恨自己了,女人真是麻烦,给人家睡一觉,就想死心踏地给人好。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双颊绯红,似着了火,羞答答垂头,低喃道,“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聊。”
不待费南城回答,楚千荨转身一溜烟,迅速消失在酒窖门口。
这件事情上,费南城也有私心,他不想承认,是想让她死心踏地爱上费南城。
不再对霍希睿再有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