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织语深吸了口气，打开盒子。

一柄血红的如意映入眼帘。

如意不过一掌长，通身皆由一块红玉雕刻，静卧在白锦缎之间，仿佛一滴溅开不成形规的血。

这就是程家的传家宝，家主信物。

慕织语捧着盒子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收紧。

程乾为了找到它，作恶多端几十年。

她的妈妈，养父，皆因为它而失去生命……

这一刻，慕织语胸腔内情绪翻腾起伏，眼中一点点浸出了水雾。

白刃寒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中**开几分怜惜。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直接伸手从她手里拿过装着血如意的盒子，啪地一下扣上扔回桌上，随后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

“又要哭了？”

“没有！”慕织语回神，坚决的否认。

看着她盈满水雾的微红眼睛，白刃寒忍不住一遍遍用手指勾勒它的轮廓。

在这一刻，他选择了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欲望。

“你这样，让我很想欺负你。”

“你胡……”

剩下的话音，被覆盖到唇上的冰凉气息一点点压回了喉咙里。

慕织语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要推拒，手掌抵上他的胸膛，猛地想起什么，动作陡然一顿。

白刃寒趁机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在明知这样可能会加重伤势引她不快之下，他依旧选择了忠于本心，本性。

很快，慕织语便被他掠夺走了呼吸，理智，意识，沉溺于这个深吻之中。

直到白刃寒长臂拂过，不小心扫落了办公桌上的文件发出的动静，才将她的理智勉强唤回些许。

“你，你疯了！”

慕织语挣开他的手，一边喘气一边怒斥。

骤然间吸入肺里的新鲜空气，使得她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情不自禁几分迤逦勾人的颜色。

白刃寒不语，静静的，用一种野兽捕捉猎物的眼神，沉沉的凝视着她。

好像，要用这样的眼神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慕织语被他看得心底发毛，忍不住想要避开他的眼神。

男人早有预料，不疾不徐的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一点点扳回正面。

“你……”

“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白刃寒嗓音低哑磁性，话里抛出的信息瞬间转移了慕织语的注意力，让她忘了生气和挣扎。

白刃寒满意的眯起眼睛，一边用手指在她唇瓣，眉眼之间轻抚勾勒，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忆。

“当时，你的父亲找上我，原是想跟我联手……”

“联手？”慕织语心中微惊。

“对，就是联手，仅凭慕家无法吞下程乾的攻势，但有白家助力的话，就很难说了。”

“那为什么，没有成功？”

“当然是因为……有人也找上了别人。”

慕织语瞳孔微缩，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这里的‘别人’，指的就是他最亲近的那位——白老爷子。

白刃寒垂下眼眸，沉沉的看着她，不疾不徐的承认，“不错，就是我爷爷。”

听到答案的瞬间，慕织语猛地攥紧了手指。

白刃寒的手被她无意识间一起抓住，他的眼底一闪而过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复杂的情绪。

慕织语心神震动，并未注意到他的异常。

这一刻，她足够聪明和冷静的大脑已经飞快的脑补出了后续的剧情，并将之说了出来。

“当时你还没有完全掌控白家，所以你跟我爸爸的合作被迫终止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