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白刃寒嗓音低低沉沉,残留着几分虚弱和沙哑。
慕织语闻言,心底一个激灵,陡然冷静下来。
她在干什么?!
不是决定了要好好晾一晾他吗,这是……真的好不争气!
慕织语暗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故意恶声恶气的道:“检查一下你是不是要血尽而亡了!”
听出她语气里口是心非,白刃寒剑眉轻挑,郁结在眼底的阴云倏地散开些许。
他轻勾着唇角,不怎么生气的质问:“咒我?”
慕织语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还有精神开玩笑,看来是不太严重。”
说完,她抽回自己的手重新坐了回去。
“爹地好可怜哦。”
一旁被两人无视彻底的慕糖糖小朋友突然煞有介事的感叹了一句。
慕织语闻言,狠狠拧了下眉心。
她越过白刃寒,伸手将小不点捉到自己身上来,低头认真盯着她,严肃的问:“糖宝,你再说一遍,谁可怜?”
慕糖糖苦着小脸,状似天真,实则狡黠的跟她告状,“爹地呀,爹地流了好多血,好痛好痛的……”
爹地故意赶在妈咪来之前处理了伤口,还驱散了车上的血腥味,不过都无所谓,反正她是个诚实的小朋友,肯定是不会骗妈咪哒!
白十九叔叔都忘了爹地之前提过的要跟妈咪卖惨的事,但她可记得牢牢的!
自觉做得非常棒的慕糖糖悄悄给自己握了个拳加油打气。
慕织语听完小朋友的告状之后,脸色已经阴沉了下去。
前座的白十九感受到了身后的风雨欲来,默默升上了中间的挡板。
如此一来,后面的空间有了些逼仄局促,而慕织语身上传来的低气压也变得越发明显。
“别听孩子胡说。”白刃寒语气无奈的说着,重新握住了她的手。
“糖糖至少说的都是实话。”
慕织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硬邦邦的说了一句,然后甩开他的手,直接上手去解他的扣子。
白刃寒阻拦了两下,到底是没拦住。
“哇哦!羞羞!你们不可以打架哦!”
慕糖糖夸张的劝着,又抬起小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偷偷留出一个手指的缝隙偷看。
白刃寒叹了口气,宠溺又无奈的在糖糖头顶揉了一把。
既然都瞒不住了,他索性也不挣扎了。
他胸前的扣子几下便被慕织语灵巧的手指解开,露出裹着纱布的胸膛,被他重新包扎过的伤口也被慕织语毫不怜惜的拉开。
伤口确实没崩开。
慕织语拧成结的眉心稍稍舒缓,但视线落到已经浸了不少血的纱布上,脸色又是一寒。
这还是新换的纱布,可想而知渗血有多严重。
“我看你是真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慕织语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拿了医药箱,重新给他处理伤口。
这次,她的动作倒是不自觉的放轻了。
这个男人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实际上从伤口的状况,就能看得出他维持现在的平静是承受了多少痛苦。
这样已经足够他吃到教训了,她没必要再故意弄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