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慕织语倒是没有怨言。

她顺从的跟着管家来到程乾面前，一改前几次打照面的‘紧张’，十分的平静且从容。

那天的默契谈话过后，她也不必再像之前一样强凹夏婉晴的人设了。

“舅舅。”

程乾对此也不意外，只是阴沉沉的望着她，“已经找了两天了，你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慕织语微微一笑，淡定的应对，“舅舅找了几十年，不也一样一无所获吗？”

程乾眯了眯眼，面色变得有些捉摸不透起来。

“如果你一直这么废物，那我觉得留下你在身边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舅舅，我身上的价值可不仅仅只是血如意，除了血如意我没办法直接给您，我这张脸和我的身份，对你一样很有帮助。”

“是吗？”程乾轻嗤一声，语气意味不明。

慕织语淡然自若，不疾不徐的道：“您让我变成如今的模样，图的不就是让我借这张脸好去接近白刃寒和夏明睿吗？”

程乾久久不语，看她的眼神隐隐有了审视与犹疑。

过了许久，他才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你很聪明，不过似乎不怎么识时务。”

慕织语挑挑眉，将它当成了夸奖，不卑不亢的道：“那可能是你眼花看错了。”

程乾：“……”

管家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心惊肉跳，也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悄悄打量慕织语。

他不懂，就是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夏小姐变得这么……这么‘聪明’，而且胆大包天了？

察觉到另一道落到身上的视线，慕织语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才重新收回注意力对程乾道：“这些年，我们一直假设血如意跟随我一起落到了慕家，不知道舅舅有没有考虑过万一这只是个幌子呢？”

程乾皱眉，面色微微变了，“你什么意思？”

“付柔作为那个人的枕边人，要真有这样一件宝物落到家中，她会一点都不知情吗？夏家接连失去妻女，短时间内顾不上这些身外之物可以理解，但二十几年从未寻找过血如意，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程乾若有所思，“所以？”

“所以我认为，我们该去见见夏老先生了。”

程乾目光深沉的审视着她，半响之后忽而笑了，既有讥讽，又有感叹的说：“……借我的手对付夏家，你倒是胆大。”

慕织语任他打量，始终笑而不语。

程乾观察了她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说：“既然你这么有想法，就去试试吧。”

说完，他招来管家送她离开。

“谢谢舅舅。”

慕织语不卑不亢的起身告了辞。

跟管家一起走出院子的时候，她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血如意真那么重要吗，让舅舅这么多年都为此耿耿于怀？”

“这是程家的信物，自然很重要。”管家不假思索的说道。

慕织语闻言，眸色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既是信物，当年又怎么会落到舅舅之外的人手中？”

“这……”

管家话音戛然而止，停下脚步夸张的扭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察觉到了她是在套自己的话。

他冷着脸警告：“夏小姐，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

既然试探的心思已经被察觉，那也没必要在虚以委蛇了。

“多谢提醒。”可惜，她偏还就要把这一切都翻过来，不查个水落石出没打算罢休！

慕织语语气冷淡的道了谢，加快脚步越过他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