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慕织语往地下室角落里的一张脏兮兮的木板上一扔,便转身离开了。
随着‘嘎吱’一声刺耳的关门声响之后,唯一的一丝光源也被带走,地下室里陷入了黑暗。
慕织语仍沉浸在梦中,或许是身体感受到了所处的环境的阴森寒凉,让她的梦也变得诡异迷离,种种画面走马观花一般的闪过,有许多竟然还是她孩子时的经历。
许多已经被忘记的记忆在这段漫长的梦境中重现,比如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抱着她读书认字的慕父……
那时她不过两岁多几个月,慕父日复一日的抱着她写字。
这些记忆因为当时人太小,随着她的长大,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但在这个梦里却又那么的清晰。
她发现当时爸爸教她写字的时候,纸上写的始终是重复的字。
诗不像诗,词不像词。
每一段的排序还不能打乱,结合这个噩梦,简直诡异无比……
对当时只有两岁多的自己而言,那些生僻又拗口的句子有如天文。
但现在在梦境中回顾这一段经历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些字里暗藏玄机。
慕织语开始忘了这只是一个梦,身心投入的去解读那些句子里的秘密……
“嘎吱——”
地下室的门重新被打开。
一道婷婷袅袅的身影沿着台阶,缓缓走了下来。
她借着身后唯一的那丝光亮,眼神阴鹜且饱含恶意的打量慕织语,看着她同样狼狈的躺在一片狼藉之中,来人忽然有种梦回六年前的错觉。
“小贱人,都因为你的出现,我的幸福被你三番两次的夺走,可惜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你的宿命就是要被我取代,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
说着,女人阴恻恻的笑了,眼神中迸发出浓浓的喜悦与疯狂。
这时,身后不远处的门忽然又响了。
女人警觉的回过头,眯起眼睛审视来人。
来自门口的光线猝不及防的照亮了她的五官,暴露出来的,赫然是一张和慕织语一模一样的脸。
白棋沿着台阶下来,看见她的脸,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他姿态恭敬的走到她面前,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慕织语。
她还维持着之前被他们扔到木板上的姿势。
看来那所谓的意识清醒,果真只是他的幻觉。
白棋暗中稍微松了口气,随即才客气的询问,“夏小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错,现在站在这里对慕织语的倒霉幸灾乐祸,且长着一张和慕织语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正是夏婉晴。
至于她是如何说服程乾放她到这里来的,那就是另一段后话了。
此刻,她昂着下巴,高傲又轻蔑的瞥了一眼白棋,不悦的质问:“怎么,我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