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顾之航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张大嘴巴，好半响都没能把嘴里的话完整的吐出来。

慕织语迎着他又惊又隐隐有惧的眼神，轻轻一笑，“学长，事到如今，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了吧？”

“我……”

慕织语不疾不徐的打断他，淡淡的道：“我就是六年前失踪的慕织语，付柔和夏婉晴欠我一条命，这是我必须亲手向她们讨回来的，为了这个结果，我可以付出任何牺牲。”

顾之航听完之后，心底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的确，云舒的身份他早就在心里怀疑了，尤其是看到寒爷对她不一般的态度以后，但猜想和被亲口证实，那完全是两个概念好不好！

现在，当事人亲口告诉他，认识了多年的小学妹兼世界知名大神，实际上就是当年跟在寒爷身后那个小尾巴，这二者之间的反差不可谓不震撼人心！

顾之航惊愕的瞪了她好半响，才终于找回一点点理智，“那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否认吗，这次怎么，怎么就承认了？”

慕织语笑了笑，十分坦诚，“因为现在不需要继续瞒着了。”

“为什么？”顾之航皱眉，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有蹊跷。

“之前瞒着，是为了促成夏婉晴和白之歧的婚事，现在他们俩凑到一起了，我身份就不必要瞒着了。”而且，现在将身份暴露出去，是为了钓另一条隐藏得更深的大鱼。

不过后面这些，就没必要说给顾之航知道了。

但就算她不说，顾之航现在亲眼见证了她的‘真实面目’，也多少能猜到她突然承认身份还另有用意了。

不过他没有继续追根究底，毕竟他能一直被白刃寒重用，除了医术高明，更多的就是嘴巴紧，非常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

所以，他干笑了冷声，便生硬的将话题带回了最初的录音这件事上来。

“让夏婉晴暴露的方式有很多种，并不一定是要伤害自己，而且录音在法庭上并不能作为证据，你又……何苦呢！”

他一边说还一边忍不住心疼得直叹气。

突然发现一心扑在学术上的小学妹其实内里长了八百个心眼子，他现在这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了。

他现在都忍不住怀疑，去年糖糖找爹地回华国，因为病发被送到自己这里来，是不是她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以他和寒爷之间的关系，只要在他身边，就一定会被寒爷注意到，进而顺其自然的借寒爷的势复仇，就像现在这样……

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想的这样，那她的心机未免也太深沉了点！

越想，顾之航就越觉得周身发寒。

眼看着他神色变幻，最后看自己的眼神越发警惕，慕织语神色微凝，像是看见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一般。

她眼中的温度淡了几分，轻轻扯了下嘴角，半是自嘲半是无奈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