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两人之间的气氛由僵硬彻底转为冰冷。
白刃寒压在她肩膀上的手不由得用上了几分力气,“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从前的慕织语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的云舒,绝对不会变成她那样……绵软、任人宰割!”
“织织,你……”猝然对上慕织语的眼睛,他的话忽然就说不出口了。
那双眼睛里浓浓的防备和警惕宛若一根根针,狠狠地刺穿了心口。
看到男人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痛苦之色,慕织语抵在他身前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但下一秒她便掐进掌心,将心中那丝即将冒头的心软镇压回去,强硬而冷漠的道:“我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小兔子,你既然逼我回来了,最好也做好哪天我变成狼反咬你一口的准备。”
白刃寒深深的看了她几秒,忽然笑了,只是那个笑容浅淡得像是自嘲。
“这样也好,你不要再想着逃了,你和三个孩子,我一个都不会放手。”
慕织语瞳孔狠狠一缩,嘴唇和眼睛开始剧烈的震颤。
终于,她再也维持不住镇定,用力推开他下了车,语速飞快地提醒了一句,“我已经回来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随后,便抛下院子里的一人一车脚步迅速的进了屋,看也没看客厅里正襟危坐的轩轩他们,快步上了楼。
砰——
门板被重重的砸上。
慕织语脚步不停,小跑着扑进了卫生间,无力的趴在洗手台上便痛苦的吐起来。
折腾了一整天,她几乎没有进食什么,吐了半天也只有胃里翻上来苦水,倒是将嘴巴里弄得无比苦涩,无论漱几次口也挥之不去,就像那个男人留在她心口上的伤痕一般……
封闭狭窄的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里,低得几乎听不见的抽泣仿佛只是异常错觉。
……
白刃寒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时候,三个小孩都安静的趴在沙发上,仰着头担忧的看着楼上慕织语卧室的方向。
“出什么事了?”
他一边问,一边不悦的扫了眼坐在一旁的陆安。
陆安头皮一麻,赶紧将慕织语刚刚进来后的反应叙述了一遍,然后用关心的语气问,“您和云医生没吵架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刃寒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度糟糕到极点。
他面色一沉,不悦的呵斥,“这么好奇你怎么不辞职去狗仔队?之前我交代你的事都做完了吗?这么闲,是不是不想干了?”
莫名承受这通无妄之灾,陆安表情略有一瞬的空白。
他忐忑的吞咽了一下,呐呐提醒,“寒爷,现在是深夜十二点,派出所可能没有上班……”
白刃寒阴恻恻的睨了他一眼,语气危险,“所以?我发给你比业内特助高一倍的年薪是当摆设的吗?”
陆安只觉脖颈一凉,再不敢讨价还价,麻溜的起身滚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