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织语噎了一下，随即毫不客气的道：“那你现在就给夏明睿打电话，跟他撕破脸，然后再跟他说你要保下我。”

“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

“够了。”

白刃寒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指腹在上面轻轻磨蹭着，漫不经心的道：“如果我做到这一步，你愿不愿意给我个机会？”重来一次的机会！

“这种痴心妄想就不必了，而且我不信你！”

白老爷子还在一边看着呢，他真能撇得去他爷爷的意愿，公然跟夏家撕破脸皮？

反正她是一点都不信！

慕织语轻嗤一声，表情稍淡了几分。

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白刃寒眼眸微沉，忽然收紧了力道强迫她抬头与自己对视，轻轻的问：“不信你自己的魅力足够让我跌破底线？”

“那还真是……必然不能信啊。”

慕织语自嘲的笑了一下，幽幽道：“人有多自信，死得就会有多快，这是我的切身体会，今天就当做好人了，把这个经验传授给寒爷。”

白刃寒闻言，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用力扎了一下，细细绵绵的疼从里面钻了出来。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旋即眯起的眼眸中迸射出锐利的光，开口时嗓音流露出几分哑。

“这就是你当年离开的原因吗？”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原本还算平和的气氛瞬间凝滞。

慕织语神色陡然阴沉，原本平和的气质马上变得攻击性十足。

自从他们心照不宣以来，都很

默契的回避在对方面前去追究这件事的真相。

白刃寒不问，是因为他打算自己去调查清楚，慕织语就纯粹是不想提。

她目前对白刃寒的态度略有点复杂，除却那些抛弃不掉的情感，也存了一分私心，觉得只要一直不捅破，就还能继续和这个男人维持这份好不容易的表面的平静友好。

一旦默契不在，她就不可避免的要被提醒他曾经对自己的心狠，不得不想起那五年夙夜不能安眠的痛苦，想起那些怨与恨，那么他们只能重新回到剑拔弩张的关系。

对视的这一分钟里，慕织语心中掠过无数情绪，最终汇聚成一句话，“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得那么清楚明白呢。”

说罢，她轻轻伸手将他推开，从坐变成站。

白刃寒预感到了什么，下意识地伸手攥紧了她的手腕。

他面色严肃，一语双关的说：“不许走！”

“腿生在我身上，我是走是留，寒爷管得着吗？”

慕织语轻嗤一声，用力拂下他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白刃寒眼眸微沉，冷声问：“你的麻烦还没解决，你难道……”

慕织语打断他，语气冷淡，“船到桥头自然直，寒爷不必担心。”

我现在突然就不想求你了！

慕织语暗暗在心里补充一句一句。

白刃寒似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脸色一下子变得格外难看。

慕织语扯了扯嘴角，收回视线，一如来时一般平静的走了出去。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白刃寒眸中闪过一抹讽刺，神色逐渐变得深沉而晦暗。

在看不到的地方，心像是一下子缺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