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
正午时分,打万山县外赶回来两个人。
为首的那铁塔般的壮汉正是李三,骑着的正是先前“快活林”酒肆的那匹黑色骏马。
李银屏跟在后面,跨着一匹枣红色小马,虽是一身素衣,但依旧显得英姿飒爽。
“十三少爷!”李三眼尖,正看见同样是一身素衣的江庸守在自己院落前。
知道少爷必定是有事前来,当即下马前去见礼。
却见江庸一拍塞得鼓鼓囊囊的腰带,急冲冲地吩咐道;“三哥你快些收拾下家伙,这便随我去苦水村!”
竟像是要逃难一般!
“是少爷!”李三不敢怠慢,当即清点家当,不多时换了套紧身的衣服,身后背着一口朴刀便请江庸上马。
却见李银屏一跺脚,羞答答地说道“爹爹,女儿放心不下,还请爹爹让女儿一同前去。”
李三当即没了主意,看向了江庸。
“此次前往苦水村十分凶险,银屏你留下来看护好家院就好!”江庸眉头一皱,没答应她。
李银屏自打韩七去世以后,始终对自己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此前去书院为李三送饭,虽总是帮江庸也带一份,但却不敢面对他。
想起那一夜,女孩儿咬向自己的那口整齐牙印,江庸可是记忆犹新。
“江庸我恨你!你救了我和我父亲,却杀了我表哥!”李银屏哭得梨花带雨。
这让江庸心里充满了愧意,自己此前已经让李三丢过一次膀子了。若是银屏也惹出个好歹,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三哥了!
江庸自始至终把李三当作一名可信赖的家人来看,丝毫不顾及自己这位“大外甥女”的年岁还要比自己长上两岁!
“正是如此!银屏不敢让父亲再冒风险,我已经失去一名亲人了,这次就算死也要和父亲与十三少爷死在一起!”
一向刚强的李银屏居然再次哭了出来,样子十分惹人可怜。
“屏儿你说的什么糊涂话!”李三刚白发人送走黑发人,想起了伤心事,当即也红了眼圈,声音哽咽了。
江庸见自己的两位亲随全都哭了起来,也不好再反驳,当即话锋一改,应承下来;
“唔,三哥的伤势许是没好利落,银屏你去也便有个帮手。”
“银屏谢过十三少爷!”李银屏嫣然一笑,径直走向厨房收拾炊具去了。
等再转出来时也换了套与李三相似的紧身短打扮,勾勒出少女充满活力的腰身,左右两侧各自挂着一柄峨眉刺,
李银屏甩了甩盘在脑后的那头乌密的秀发,确认整理完毕后,将物品挂在那匹黑色的骏马后,牵着马来到江庸面前;
“十三少爷,请吧!”
李银屏虽未施粉黛,但常年习武以来,皮肤早已被养成了健康的古铜色,紧致并富有力量感,颇像后世的瑜伽教练。
一下把未经世事的江庸看呆住了。
“十三少爷?”李银屏羞红了脸,不敢与江庸对视。
“啊!”江庸也反应过来,红着脸狼狈地翻身上马。
“嘿嘿!”李三在一旁看得直乐,见江庸瞪向自己,当即低下头,翻身跨上了那枣红色的小马。
江庸被李三笑得莫名其妙,却感到马背一动,身后有一人柔身骑跨了上来。
是李银屏!江庸上下一同僵住了,木杵杵地呆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