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蓉蓉站在那里,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跪在地上夫妻,全身都在颤抖。
定远侯夫人已经哭得不能自己,也是一遍遍的控诉,杨雪突然觉得宁珊珊更加难受,宁峰就算是奴籍,至少还在眼前活着,但是宁珊珊的亲弟弟显然已经不在了。
“那是意外。”楚俊业为自己狡辩,然后对着皇帝深深跪拜道:“皇上明鉴,微臣也曾私心想要救下宁子韬,但当时子韬已经重病,微臣请的大夫也是无力回天,这些事情都是微臣心甘情愿所做,并无半点胁迫之心,还请皇上明鉴!”
楚俊业一番慷慨激昂,自己当时是多么的内心煎熬,在艰难中做出的种种选择都是为了朝廷云云,就是一个心存大义的大好青年。
这点他倒是没错,事情过去一年,真正知情的人都已经死了,没有人证物证,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没办法指证他。
事实却是如此,定远侯夫人与砾阳侯伯府世子吵得不可开交,却谁都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
杨雪也没准备一次就拿下,站出来,也对着皇帝,跪在誉福宫的地板上道:“父皇明鉴,既然世子说自己是无心的,定远侯夫人也没证据,此时就当做它论,不如交给刑部或大理寺,押后处理,免得伤了今日宫宴的氛围。”
皇帝自然是准的,就算是信了大半,心里要埋了楚俊业,也不能因为宁珊珊的几句话,传出去,人家也可以说是宁珊珊报复,冤枉楚俊业,皇帝则是兔死狗烹。
杨雪接着道:“审案子自然交给官家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嫁妆也是清楚的,房产、庄子、铺子还有银两、古玩都是有单据可查的东西,既然是宁蓉蓉姐弟母亲的,按照大金律例,纵使那位二夫人去世了,只要宁蓉蓉与宁峰还活着,其父亲也无权将他们姐弟母亲的遗物占为己有,更不能转赠他人,所以这些东西理应归还。”
大金朝也是有法律的,皇帝现在要的也就是一个说头。
确实啊,那些掰扯不清的,干脆就不扯,等下扯得远的,谁也没证据,那就扯扯得清的吧。
一般人家嫁女儿,有得一两万的嫁妆已经是合理了,三四万那是很奢靡了,十多万就这么风风光光拿走?亏你也吃得下!
在坐的大多是正室、嫡女,谁也不想乱七八糟的养女,或者养着的女儿就这么抢占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宁家已经……”宁可欣这次是真的哭了,她这样的人家有什么资格坐稳世子妃的位置?靠的就是自己有这么丰厚的嫁妆啊。
一旦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宁国公一案已经查实清楚,乃是其父所为,既然这笔银子是其母所留,就当是为姐弟二人赎身,收归朝廷,也是妥当的。”皇后与皇帝身为一家人,自然也是要帮自己人。
十多万两银子,就是皇后也要眨一下眼的,与其去弄这个税那个税的,不如就直接吃大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