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杨雪已经让惠氏找了不少干净的白布条用沸水煮了,再在炭火上烘干了,现在用来包扎伤口,极好。
只是最深的那一处上李郎中犯愁了,一般情况下,伤成这样,没有上好的金疮药,伤口基本上不会愈合,死亡的可能性不是一般的大。
杨雪不懂治病,但接受了现代教育,有些东西还是懂一些的,“要不先用点药,然后把这两边的肉给缝起来?”据说、传说、听说好像都是这么做的。
“缝肉?”李郎中可没干过,摔断了腿,弄舍了手他还是知道上夹板的,这缝肉?他就是衣服都没有缝过好不好。“这个能行吗?”
“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就知道了。”
楚璃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好想提醒一r>你针线活厉害也不是这么显摆的吧?
有考虑过伤者的感受吗?偏偏他现在一点气力都没有,反抗不了。
杨雪的针线活也不厉害,诚实点那是很糟糕的,所以最后上场的是慧珠儿。
小姑娘害怕啊,但表姐说了,做不好人家就会死在家里,闹大了又会是以前吃糠喝稀拌野菜的日子,说不定还会更苦,所以她硬着头皮大胆的上了。
不是死人,谁能忍受针线在自己的血肉里走?但是痛的时候,人习惯就会肌肉绷紧,伤口容易破开流血,
杨雪简单粗暴,一根木棍用点气力就让患者配合了不少,看得李郎中目瞪口呆——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
搞完这一切,慧珠儿就去镇上抓药。
看在金子的份上,杨雪还是很好心的让李郎中帮忙给男子身下垫了厚厚的稻草,上面再铺了床窄褥子,换了杨晋以前的干净衣服,盖了被子,终于有了几分活人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杨雪就马不停蹄的去找村长,金子是她应得的,人可不是她应该照顾的,且不说这悠悠之口,就是这汤药的钱,也不该他们一家出吧?
村长也是为难又为难,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想说杨雪不懂事,但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平日还好,这要过年了,谁家也不想摊上个要死不活的伤患吧?何况他们家还有一个受伤的弟弟。
丢出来,那就是死在村子里啊,他在村长就这么看着人死在自己村里啊。
“小雪啊,你弟弟不也是受伤了吗?那李郎中隔几日就要来看一次不是吗?看一个也是看,看两个也是看……”
“看一个给一个的汤药费,看两个给两个的汤药费,还有诊金。”杨雪好心的提醒村长,“我们家什么光景村长您是知道的,这一顿饭才吃了开头,就没下一碗,您可是一村之长啊,可不得想想办法?”
想办法?一个人不行,村长把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都请了来。
办法?谁富裕还住乡下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悄的丢镇上去,丢个大户门口,神不知鬼不觉良心也不会痛。
可惜这办法不能明面上说,大家都是德高望重,真在一起的时候都要端着、提着,相互防备着,小半天功夫过去,愣是一点进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