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氏见她终于吃东西了,也是松了口气。
“赵家的事情你……”顿了顿,惠氏犹犹豫豫的道:“你放心,赵辉那还是与你无缘,娘一定给你寻一家更好的。”
更好是多好?不重要。
杨雪觉得自己决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她现在十三,原先定的娃娃亲就算没取消也要等十五岁之后才能嫁人,难道这两年就一直吃糠喝稀拌野菜活下去?
那她真不介意再投河一次。
旁敲侧击的,杨雪知道家里还有一亩水田,三亩旱地,有地就至少比佃户要强,只是不知道过了这个冬天,这田还能不能保住就是。
值钱的一套带院子的青砖大瓦房还祖上不知道哪一代传下来的,大是够大,长久失修,不漏水的也就那么一两间,最坑的居然因为种种原因还不能卖掉。
家里的人口与生计嘛,惠氏和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弟弟杨瑾都在田里刨地,劳作得辛苦产能却很低,看两人瘦弱的身躯就不像干农活的,没技能没技巧体力也严重不足。
最不协调的是,杨瑾还是当地有名的少年童生,看到他考中童生,秀才爹才安心的闭上眼睛,没想死后儿子却只能种田。
然后还有个不知道关系多亲的七八岁表妹惠珠儿也住在家里,家里的活几乎都是这位“小朋友”用幼小的肩膀给承担的,饭菜是不好吃,家里还是干净。
最后是原主这个总以为自己是秀才女儿高人一等其实一无是处还挑三拣四吃闲饭的主,日子紧巴巴又紧巴巴的,就连原主自尽请郎中的钱,据说都是惠氏把家里最后一点米粮抵用的。
不作,还有一口饭吃,至少原主在家里是吃得最好的那个。
想当年原主还年幼的时候家道殷实,吃是还是白米饭,看如今……这好日原主享受了,坏日子就她来抗,长叹口气,也真的是倒霉。
“一定要想办法赚钱!”杨雪觉得喉咙几乎都要被刮破了,咬着牙发誓,好歹混了十几年的现代教育,要是连顿白米饭都赚不到,岂不是愧对各位校长老师?
田里的东西都已经收完了,只是因为家里前面欠债太多,新米还没收到仓库里,就已经被人拖走了,没拖走的也是吃了难受不知道啥啥的像米不是米的东西,据说是被卖粮种的人给骗了。
再借粮食大伙都觉得杨家还不起,也没谁家肯借,否则惠氏也不会给女儿吃这个。
瞧着旧债是还清了,但若没有进项,要熬过这个冬天,就肯定又会有新债,这也是惠氏最担心的那几亩田还能不能保住的原因,知道杨家的情况,卖只怕也会是贱卖。
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若继续睡这稻草床,盖这破被子,冬天不自杀也能冻去半条命。
杨家现在能够值钱的也就是家里这房子还算气派了,但是气派也是老房子记不起啥原因就是没卖掉,守着大宅饿肚子。
这年代,女人赚钱最多的方式那就是做针线活了,杨雪的针线活……呵呵,就跟她的毛笔字一个等级,岂一个烂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