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铜鼎内的**不再翻滚,可那炽热的气浪依旧迫人,此时进去,结果可想而知。
“啰嗦什么,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往后还如何修行。”鹤叔眼中一片漠然,冷冷地看着林川。
见状,左秋蝉满脸偷笑,大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她悄悄挪步,阻隔在林川与房门之间。
然而,林川呆立在那儿,只感觉整个人猛然被点醒,是啊,修行一途本就艰难险阻,如逆水行舟,遇到困难怎能畏惧退缩。
而且鹤叔此举肯定是为了自己着想,断然不会加害于他。
“鹤叔说的是。”林川明悟,下一刻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衣衫,只着片缕遮身,随后跃入铜鼎内。
“啊!”
左秋蝉大叫,被林川突然的举动吓到,她连忙以手遮眼,听到“噗通”一声后,才重新看向铜鼎。
看见里面的少年面庞扭曲,龇牙咧嘴,整个身躯止不住地颤抖时,她不禁露出同情之色。
相比林川,自己的首次药浴可柔和太多,不像这般主要是以特殊药草、兽骨以及精血,搭配少许水而组成的药液,可即便这样,当时的自己也感到痛苦万分,可以想象,林川现在承受的痛楚肯定在她之上。
“父亲,他能经受的住么?”少女有些担忧,侧目看向身边的中年男子。
“没事,他心性异于常人,耐力十足,能受得住,这炉药液弥足珍贵,不失为宝物,将之吸收后,对他的身体和往后的修行都有莫大的好处。”
男子很平静,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接着说道:“何况他体质特殊,不同于一般人,需要多多磨砺,这点程度算不得什么。”
闻言,左秋蝉这才放下心来,凝望片刻后,转身离去。
对于二人的谈话,林川此时根本无心顾及,现在的他仿若置身火海,周身不断袭来的热浪,令他感到无比痛楚的灼烫,像是要被煮熟了般。
这种状况下,身体如被千刀万剐一样,到处皮开肉绽,不断传来剧烈的痛感。
但他没有挣扎,也没有吭声,而是咬紧了牙关,静静盘坐在鼎内,即便满头大汗,浑身不停地颤抖,亦是如此。
林川知道,这只是他开始修行的第一步,往后会有更多困难痛苦等着他,如果连眼下都无法忍受、克服,那还谈什么以后。
如此坚持下,渐渐的,林川感觉身体中莫名涌现一股暖意,流经四肢百骸,滋养着他的身体。
这一刻,似乎连那滚烫的药液也不怎么灼热了,他心中一喜,咬了咬牙继续忍受着煎熬。
药浴持续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算堪堪结束,在这段时间内,鹤叔一直都在房间里观望,目睹着整个过程。
“感觉如何?”将少年扶出铜鼎,鹤叔问道。
林川面色桃红,眼神迷离,整个人晕乎乎的,嘴里嘟囔道:“舒服!再来!”
听着这般话语,男子微微蹙眉,看来药效还是太强劲了,下次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将林川放置在**,盖好被子后,望着眼前陷入熟睡的少年,男子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柔情,目光也忽然恍惚起来,似在追忆,似在缅怀......
片刻后,男子恢复平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