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凤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是……

颜陌子的眸子很平静，尽管她此时的内心很激昂澎湃，但是她依旧平静。从训练场出来，在凤血历练了十二年，她的心思不是一般人可以猜得到的。傲轩然说的没错，她做事，甚至连对方喝一口水都会被她算计在里面。

不过，窗台的木横条，已经被她抓得陷下了五道指痕。颜陌子抬起手，看着眼前的指痕，淡淡的看着，然后回身坐到梳妆台前。

胭脂可以掩盖淡去了青春的面庞，却掩盖不了岁月磨砺的气息。如花的颜陌子闭上眼，最后一支简单的朱钗，还是原来的装扮。朱钗绾云髻，站起身，窗外的艳阳又已经高照。

书案前写下一张纸条，颜陌子放在信鸽脚上的小筒子，放出去。鸽子得了差事，便往西边飞去。

然后她出门，出现在凤临雪面前的时候。凤临雪已经让傲轩然回避，她知道颜陌子找她是为何。

“一起吃早膳。”凤临雪吩咐小玉上了碗筷，颜陌子的脸色不是很好，大概昨晚一宿没有睡踏实。

颜陌子点点头，拿起了碗筷，就算是吃饭，她也是很平静的。

“陌子，你想好了？”凤临雪含着嘴里的菜问道，她向来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说事情的，因为会影响消化。而一个不能照顾好自己身体的特工，也不会是一个号特工。即便现在离开了老板，凤临雪的习惯还是很难改。傲轩然也有这样的习惯，不过凤临雪今天也例外了。

颜陌子放下碗筷，看向凤临雪。

“主子，要让属下就这样忘记是不可能的。但是属下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现在的形势。云……傲然国君，已经不是当年的人。陌子想得很明白了，不过还是希望主子避免让属下与傲然国君又太多的接触，至少近期不要。”颜陌子的话想了很久，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恨吗？”凤临雪又问。

“恨。”颜陌子点头，没有遮掩。

“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帮我，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不会再帮。”凤临雪又道。

“陌子是老主子收留的孤儿，十五年的教诲，凤血是十二年的栽培。主子，如果不是因为老主子，陌子现在不会出现在这里。”颜陌子回答的意思很明白，她只是为了报答凤意的养育栽培之恩。

凤临雪点点头，继续吃完饭，不再说话。眼来吃饭说事情真的比较难消化。

而颜陌子等了一会也不见凤临雪说话，自己重新拿起筷子吃饭。

不过没多久，凤临雪放下筷子又道：“陌子，既然你觉得留下来，那么我希望你用最快的时间去适应。我希望，你还是原来的你。”

“陌子明白。”颜陌子顿了顿，然后回答。筷子在手上微微的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开始正常的吃饭。

“你慢慢吃，我吃好了，出去走走。从贺兰家清出来很多地盘，你可以挑一处你喜欢的，是要从新盖，还是如何，你自己看着办。用度从国库支出。你之前的功劳，我记得，赏赐会一并在明日一起给到你们。”凤临雪站起身说道。

“谢主子！”颜陌子放下筷子，跪地谢道。

“陌子，记住没人的时候不必行这样的礼节。我不喜欢。”凤临雪淡淡的说道，转身走出去。留下一个背影，又是背影。

凤临雪看着骄阳普照的天气，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傲轩然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听见她细微的叹气。临儿很少叹气。

“不知道这个左膀右臂还能用多久，疑人不用，我已经疑人了。”凤临雪回答道。

“不想用就不用了，只是要注意一些。”傲轩然抱着凤临雪坐在花园的石椅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其实颜陌子这个人，他总觉得就不该太信任。一直都这样觉得，只是以前在凤血的身份，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跟凤意说。

“你是不是早想着我不要用，为什么？”凤临雪不明白傲轩然为什么会一直这样认定，颜陌子的能力真的很不错。

“心术。”傲轩然回答，没错，就是觉得心术有问题。虽然颜陌子都是很平静，并且在这一次的凤血行动中出力最多，也办事最完美，但是傲轩然依旧保持他原来的看法。

傲轩然能作为一个开国之君，他能在凤血五年而不被怀疑，他的心思周密程度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用人，傲轩然除了看能力，对于身边信任的人，更注重细节看心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