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月不满道:“什么饺饺,那是你能叫的吗?叫皇嫂。”
李成森道:“我是随着你叫的,你改口我就改口。”
郭月神色讪讪:“那还是先这么叫着吧。”
皇叔也真是的,晚婚还找了个小老婆,她真叫不出口。
她给李成森按了按太阳穴:“感觉你最近好疲倦。”
李成森闭眼靠在她身上:“最近一堆的事情,郭相不是乞骸骨了吗?陛下应允之后,谁为丞相又成了朝中不断的争端。”
“父皇准备让谁来当丞相?”
“越燕思。”
郭月感叹道:“这么多年来,浮浮沉沉多少家族起伏不定,越家还是站住脚了。”
“比起当年的越半朝,已经强太多了。”
越家鼎盛时期,半个朝廷都是越家的人,陛下真是一步一步的替换下来,这其中耗费了多少心血,可想而知。
郭月若有所思的说:“丞相不能给你当吗?”
“我还欠缺资历,而且我是抱着公主殿下的大腿起来的。”李成森面无表情的说。
郭月顿时气笑:“你还挺会说笑话的。”
他道:“还行吧。”又说:“好累,江北夏季雨水多,好像又冲破了几个村庄。连州台风过境,不少地方的房屋都被掀开,砸着了不少人,陛下今儿个在朝廷上说钦差呢。”
年年都有灾祸,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就没消停过,今年夏天连个两个地方受灾,陛下急着正在嘴上都起了泡。
郭月继续揉着太阳穴:“户部和工部拨款震灾,你是大理寺,应该牵扯不到你。”
“你忘了江北才修好的河堤?这是去年刚修好的,今年陛下还说在别的地方继续修,结果又出了这档子的事儿,陛下发了好大的火,你最近不要入宫了。”李成森的眼神和深邃:“这一次,不知道要牵扯进来多少朝廷官员。大家都在走动着,倒是没人走动到我跟前来。”
“到你跟前就是找死,谁不知道你刚正不阿。”
“是陛下想要一个清明盛世。”
郭月咋舌:“陛下最爱迁怒,除夕最近可得安分一些。”
李成森道:“那是他最在意的兄弟的女儿,除了你这位嫡公主谁比得过。”
郭月挤兑道:“那你还敢拿程得韬吓唬她,小姑娘脸都白了。要是让饺饺和皇叔知道了,肯定有你好果子吃。”
“脸都白了那是气的,不是吓的。我倒不怕她任性,就怕有人怂恿她做些事情,先吓唬吓唬,总比以后她真做出什么事情吓唬你我强吧。”李成森不敢对巽玉的女儿抱有多少希望,毕竟爹就是个不安分的祸害。
“程得韬是个好孩子,上次被你打了也不抱怨,老老实实的认罚,现在还劝谏除夕好好读书。又把你当初给他临摹的字帖拿了出来,叫除夕好好练一练那一手狗爬的字。真不是我说,阿苑的字都比除夕强。”郭月当初总说阿苑不学无术,除夕来了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她也不是那种逼着孩子学习的人,可最起码的技能总要有。
“就是把孩子送回来晚了,读书都晚了三年,亏得除夕是个聪明孩子,现在仔细管着,还有挽回的价值。”李成森揉了揉脑袋:“他们夫妻不靠谱。”
一个比一个不学无术。
郭月吐槽道:“就你什么事儿都爱操心,所以年纪轻轻就有头疼的毛病。除夕读书,不是有国子监管着吗?”
“得了吧,闹了那一通,陛下摆明了偏心。陛下自个都说,梁王当初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国子监总有人记得那些黑历史吧。”李成森本来不清楚梁王过往,架不住皇帝总和他说。皇帝一想弟弟了,没法和外人说,就和李成森说一说。
说梁王当初有多么混账,多么会惹麻烦,多么不安分。
国子监祭酒后来也回味过味儿来,想起来这是战神梁王的女儿。
国子监祭酒已经六十多岁,是经过战神梁王时期的,后知后觉的一拍脑袋,害,随他爹了。
怎么能人家说梁王多好,他就当真了呢,怎么忘记了巽玉当初的上蹿下跳鸡飞狗闹?
所以这些日子除夕只是略微收敛,夫子是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直到有一日在学堂读书,只觉得脚下地动。国子监这边还好,往东边才叫恐怖。
正巧那一日下着大雨,电闪雷鸣,河流在不断翻涌,巍峨的山顶逐渐崩塌,高岸变成了低谷,深谷变成了丘陵。
放眼整个长安,不断有房屋倒塌,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又偶尔震动。直到一天以后才安稳下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哭喊更是不绝于耳。
在国子监读书的学生立即被接回家,和家人在一处不安。
皇帝紧急召见诸位朝臣,而后下了“罪己诏”,言道:“朕御极以来,孜孜以求,期于上合天心,下安黎庶……地忽大震,皆因朕功不德,政治未协,大小臣工弗能恪共职业,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儆。”
同时下旨,由地震房屋倾倒而无力修葺者,民间房屋每间给银二两。
地震中有死亡人口的家庭,不能棺殓者,每人给银二两。
还有对于受灾地区的百姓,减免赋税,以利赈灾,并且发放粮食。
以最快速度处理眼下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