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捂着自己的心口,刚才他一度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她的趣味还真特殊。
“这里住着到底是西楚的人,本公主小心些无可厚非,本公主今次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淑公主双手环胸坐着,神情傲慢无比,哪里有半点求人办事的态度。
鉴于自己这么提出来会被淑公主有可能无声无息把自己埋了,西哲煞有介事的点头道:“何事?”
今儿她送信到宴妙他们那儿西哲也在,淑公主不开口他也猜到她想说什么。
“本公主要你说服安定王来参加宴席。”淑公主也不绕弯,直接开门见山说自己此行的目的。
“公主这个要求有些为难本皇子,你与北漠王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莫说南昊墨作何感想,这种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他从今往后都只想离你远远的。”
西哲暗戳戳提示淑公主不要忘了她做下的龌龊事。
要不是为了宴妙,他绝对不会与这个女人说多一句话,莫怪宴妙如此反感淑公主,他也觉得怪恶心的。
显然西哲的话勾起了淑公主不好的回忆,烛光下她眸光闪烁,不敢直视西哲。
西哲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入冬之后北漠就鲜少有月夜,今夜的夜幕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淑公主似想到什么,定了心神道:“本公主并无恶意,单纯只想道歉罢了。”
她再怎么也是在王宫中长大,勾心斗角对她而言就如家常便饭,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联手一事她与西哲心照不宣,可到底宴妙等人才是西哲时常接触的人,万事有变数,更何况事人心。
“本公主知道你的抱负,在南朝当质子那些年不好受吧?”
西哲不以为意的神情僵在脸上,目光终于从别处落回淑公主身上。
他还是低估她了。
“噢?看来公主有备而来,本皇子很好奇公主能开出什么条件,能让本皇子为之动容。”
—
北漠到了冬天天气干燥,宴妙原以为这里不会下雪,不料想预备走的时候,赶上了北漠的初雪。
听南昊墨说过南朝的初雪下起来浩浩汤汤气势磅礴,很是壮观。
北漠的雪不一样,雪时傍晚下起来的,雪花洋洋洒洒,在夕阳下看起来更似春日柳絮。
宴妙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对雪带着无限的憧憬与遐想,置身于雪天,望着雪花一片片落下来,落在自己的手心、头发、睫毛上,这种感觉难以言说。
次日大清早,淑公主的侍女又送信来。
信中情真意切,请他们务必给她道歉的机会。
宴妙看着手里的信,只觉得一阵无语。
这淑公主还真的是执着。
突然,手中的信被人拿走,宴妙抬头一看,只见来人一身紫色锦袍,肩上还落了雪。
西哲手里扬着信,“既然她这么恳请意切,你们不妨去看看,本皇子也很好奇她究竟想干什么。”
他们人在北漠境内,纵然从王都离开,只要没离开北漠,淑公主就有办法不择手段折腾他们。
现在撕破脸,对他们来说得不偿失,不如去看看淑公主想耍什么花招。
宴妙觉得西哲说的有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然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只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