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妙弯唇一笑,“哪来的话,你……你与我可是夫妻。”
闻言,南昊墨原本暗淡的眸子略微发出了些光,他哑着嗓子,促狭了笑意,“倒也是。”
因为南昊墨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两人便在婆婆这待了几天。
一日天光大晴。
宴妙用手遮了着刺眼的阳光,侧眼望向坐在她一旁脸色淡漠的男人。
这阵子,两人都没有谈到那场战事,宴妙却总觉着这男人会预谋着什么。
“我前阵子替婆婆采草药的时候,发现有一处小山坡上生了许多野花,你同我去看看可好?”
宴妙生怕南昊墨闷着性子,想方设法的开解他的情绪,以免他沉闷郁极在那一场失败的战役里。
南昊墨自然知道眼前她想逗他开心,又怎会忍心拒绝?
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凉薄的唇勾了丝笑意,“你说好便好。”
两人随即便起身来到了那处山坡。
野路崎岖,但末端的情景却胜略一切的美景,花儿娇嫩,披着落日的霞光,几簇几簇扎堆着野蛮生长。
宴妙连日以来并不愉快的心情,见到这些花竟开阔了起来。
她折下一朵生在高枝上的娇花。兴致盎然的将花半戴在自己的耳边,言笑晏晏看向面前的男人,“这花如何?”
“甚好看。”
南昊墨取下她手上的那朵黄花,颇为认真的寻找一个角度将花插了上去。
男人的声音低沉,漆黑眸子凉透了一些,像旷野的风吹过山谷,不经意的拂过宴妙的心间。
她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指着前方的几团花,“那边的花生得好看,我去采一捧。”
说完,她便跑去采花了。
霞日渐渐披地,日光坠头。
“时日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吧。”
南昊墨接过宴妙手上拿着的花环,端端正正的戴在了她漆黑的发顶上。
宴妙自然没有意见。
那婆婆对他们甚好,现在天色已晚,赶着时间也能替婆婆做上一顿晚饭。
只是还没有完全靠近那茅屋,便听见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音。
宴妙两人身影遁在草丛,仔细观察着。
只见几个人穿着深色的长衫,粗犷的脸上黏着大胡子,说话的声音粗声粗气。
“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从这路过?”
宴妙连忙掩面,低声问道:“那些人究竟是谁?婆婆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南昊墨没有答话,只是隐忍的握了握拳,紧绷着下巴。
那婆婆的身体瘦弱,站在身材高大的一群男人中,越发显得渺小,只见她努力的稳定着自己的神色,年迈的脸上不显任何慌张。
“我这可是郊外,平常连人都瞧不见几个,你们说的一男一女我没见过。”
那问话的男人从自己的臂弯拿出幅画卷,徐徐展开。
宴妙越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群人个个身高威猛,看起来就是练家子,也不知是敌是友。
此刻,他们不好出面。
那人声音比较之前凌厉的些,“这人当真没见过?”
婆婆摇了摇头,“没有。”
那一群男人神色顿时一变,嘀嘀咕咕声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