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景铭,我们陪你一起去吧!”夕雅的语气中透着愧疚。
“不用了,你还要上学,留在这里吧,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她的。你们放心吧!”
欧景铭微笑着告别铖瑾和夕雅,他很自信,只要他一下飞机,坐上车子,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熄灭了,两人不约而同地直奔手术室的门口。
医生出来了,一脸疲惫的样子。
“怎么样了医生?我妈妈她还好吧?”仿佛是为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尚颜带着歉意和迫切的心情问道。可是,看到医生有些躲闪的眼神,尚颜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上官先生,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情况不是很好,你们赶快和她去见最后一面吧!”医生已是一脸疲惫。
“什么?最后一面。”听到医生这样说,尚颜绝不相信!刚才还在病房走路、还在和爸爸有说有笑的人,此刻怎么就不行了呢?!
她不相信、她不愿相信!她直奔手术,她想要证明医生一定是诊断错误了!和她相依为命的亲爱的妈妈,怎么只能见最后一面了?!
当她来到母亲床前,看到母亲身上插满的管子,口鼻处带着的呼吸面罩,虚弱得只气若游丝的母亲,她不得不相信了!
这个照顾了她二十多年的母亲此刻已经油尽灯枯了!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只觉头重脚轻,整个人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就在她快要摔倒的刹那,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她才没有倒下。
她强撑着身体,来到母亲床前,虚弱的母亲感受到有人来了,费力地睁开眼睛。
“小颜……”她在用生命呼唤她。
“在,妈妈我在。”此时的尚颜已经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她紧紧握住了妈妈有些苍老的右手,生怕一握不紧妈妈就会走掉。握着这只苍老的右手,曾几何时,它曾给自己喂饭喂水、把屎把尿,拉扯自己长大,而此时,这双手已经无力再陪伴自己走下,它已完成了一生的使命,将永远地离开这里!想到这了,尚颜鼻子又一酸,泉涌般的泪水瞬间蕴满眼眶,她捂住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出声来。
“我把……爸爸交给……你了,这一生……我欠他太多,这两天我……过得很开心,这一生……从来也没有这么开心过,我……我不能再陪他走下去了,从今往后……你要替我去……去爱你的爸爸,孝顺他……”
“会的……我会照顾好爸爸的……您放心吧!”
“穆枫。”
“在,我在。”上官穆枫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
“我把我们的女儿交给你了……她很乖巧……不会让你操心,还有很多事……我不能为她做了,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会的……我会的,你放心吧!”此时此刻,这个叱咤商场的钢铁男子也已是老泪纵横了。
“别哭……擦干眼泪,你们……你们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我这二十年……没有白熬,此刻有你们陪伴在身边,我……我已知足了!……穆枫……我们未了的情,咱们……咱们来世……再续……”
颜若兰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妈——!”“若兰——!”
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响彻在整个医院的上空。
上官铖瑾陪着夕雅目送着载有欧景铭的飞机消失在蓝天,正当两人转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上官铖瑾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一看,是爸爸打来的。
夕雅虽不愿偷听,却还是听到了一些词汇。
“嗯……找到了?……什么?去世了!好的,我马上过来。”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夕雅见他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凝重。
“我爸爸用这半生要找的人终于找到了,可是现在那人却去世了,我现在需要过去一趟,巧的是,我也要去M市。现在飞机刚起飞,下一趟又要再等一下,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嗯。”本以为可以有一段属于他们的时间,可是又泡汤了,夕雅忍不住流露出失落。
这趟飞机飞得似乎特别慢,不知煎熬了多久,终于在M市降落。
欧景铭急匆匆奔出机场,坐上出租车,直奔人民医院。
“先生,你也是去人民医院吗?”司机似乎特别热情好客。
“嗯。你说‘也’是什么意思?”他警惕地问道。
“噢,没什么,不过是因为两天前的凌晨,有个姑娘也是一下飞机就直奔人民医院,刚好就是坐我的这辆车子。”
“噢,是吗?”听了司机的话,欧景铭更确信了她就在人民医院!他真恨不得这辆车子能够插上翅膀,无需等待红绿灯而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