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残破的门和倒在地上的斧头,想起之前曾经批判他没有梦想的话,只觉得自己当时太武断了。
“对不起!”她对原来的误会感到内疚。
“没关系!如果不是你,我今天怎会又有勇气,砸开这扇门呢?”他笑着,从未有过的纯真的笑脸。
“所以,你的梦想没有消失,它不过是沉睡了?!”
“不!它一直清醒着!它一直在召唤着我!”
她看着他,他的眼中燃烧着火焰。
“你尝试着和欧伯伯沟通过吗?”
“你认为,有用吗?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有用!”她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一个父亲是不爱自己孩子的!我想欧伯伯他能理解你。”
“可是!他更爱他的万贯家产!”
“所以,你恨我!”门外响起了苍老的声音,两人都大吃一惊,回头一看,欧缘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身后是垂首而立的广泽。
“爸爸!”欧景铭不禁叫出声来。
“欧伯伯!”尚颜也感到很突然。
“这把斧头藏在这里很久了吧!你终于举起了它。”欧缘衡有些苍老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声音虽然不大,却使尚颜心中一颤。
欧景铭没有出声,看着被自己砸坏的房门锁,心中一片坦**,没有了丝毫恐惧。
该面对的迟早是要面对的。
可是当他注意到父亲已经花白的头发时,他的心还是无法控制地柔软了。
“你砸了我的门,就不想说点什么?”欧缘衡放下斧头看着他,面无表情。
“我要音乐!”每一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掷地有声。
欧缘衡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这个几乎高出他一个头的儿子,儿子也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透着无比的坚定。
“那我再次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了!广泽,重新将门锁起,若他不听劝,便将这里的一切付之一炬!”说完,欧缘衡转身就走。
欧缘衡毋庸置疑的冰冷的声音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此时的欧景铭将全身的愤怒运集于掌,他狠狠地攥紧了拳头,那拳头几乎呼之欲出。
“欧缘衡——”他咆哮着冲过去,犹如一头愤怒地雄狮扑向对手,他想要将他按倒,想要和他用拳头来和他谈一谈,今天究竟谁将说了算!
但铁拳尚未击出就被眼尖的尚颜拦住,她使劲按住他的铁拳,喊道:“欧景铭,你要冷静啊!这件事不是拳头可以解决的!”
“你走开!我要和他拼了!我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他咆哮着,身上的文雅之气**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发怵的暴戾之气。
“你活着,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死了,一切都将是枉然,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我懂!!可是,这几年来,我生不如死,像一个木偶一样活着,活得没有思想,活得没有自我,这种滋味你懂吗?”
“我懂我懂!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我支持你!”
“不!你不懂!你是他请来的,你们有着同样的目的,都是来折断我梦想翅膀的人!走开!”他狠狠地推开她,“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说着,他发疯似的奔了出去。
“欧景铭,你回来!”
尚颜被他推了一个趔趄,未及站稳脚跟见他向外奔去,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可她哪里追得上,他逃也似的跳上兰博基尼,发动车子,加足马力,车子如离弦的箭向大门驶去。
“快将他拦下!”尚颜大声呼喊,希望门口的侍从能将他拦下,可是待他们听到她的呼喊时,欧景铭早已驾着车子驶出了大门。
她急急地拨通欧景铭的手机,可是电话那头却传来:“您好,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