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琛背后,是他自己的黑白遗像。
香火缭绕。
主菜上桌,宾客们无一人动刀叉。
“在座很多长辈,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按规矩,我该叫你们一声叔叔伯伯。”
权景琛举杯示意。
那群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两股战战,权娇娇被缝嘴的画面历历在目。
他们哪里敢当权景琛的叔伯。
今天能囫囵个地从权家庄园离开,已经是上辈子积德行善的福气了。
餐桌上众位安静如鸡,没一个敢接权景琛的话。
权景琛举着酒杯的手一顿,皮笑肉不笑地责问道:“怎么?各位不给我这个面子?”
给还是不给,这是个难题。
宋昊森和薄谨言隔着餐桌,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俩是来凑热闹的。
和牛味道不错。
就是灵堂里的香烛纸钱味太重,盖住牛肉原本的香气。
薄厉行最先坐不住,看向主位上的权景琛,不怕死地嘲讽道:“权老爷子前脚刚走,你就不装了,把我们都聚到这里,以为我就怕你了?”
薄厉行还算有骨气,余光瞥见灵堂角落里,权娇娇满脸是血,躺在水泥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梁子已经结下。
没必要虚与委蛇。
权景琛薄唇噙笑,“我喜欢薄先生的直爽。”
话音未落,权景琛眸光骤冷,抄起桌上的红酒瓶。
砰一声响,酒液四溅。
在场众人无不心惊,亲眼看着权景琛握着酒瓶瓶口,锋利的玻璃岔口抵在薄厉行颈部大动脉上。
“薄先生,我很不喜欢你的傲慢。”
血水混着残存的红酒,顺着薄厉行的脖颈,滴在纯白棉质衬衫上,放眼看去,一片刺目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