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想和他说，‘我什么都答应你，那你也能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吗？’只是这样的话，她已经没有勇气说了。

现实总是太残忍，残忍的一次又一次将他们无情的分开，每一次都是那么逼不得已。

顾沉风唇角微翘，“真乖。”

苏影小心翼翼的拿掉他鼻子里塞着的纸团，血是止住了，可她心里对他的担忧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她不敢问，他是得了什么病？没有治疗的方法吗？

她怕听到的结果之后，能感受到的都是无能为力。

两人离开厨房，苏影把刚才找的衣服递给顾沉风，“换下来吧，苏牧的，你身上的衣服是湿的。”

顾沉风接着，两人间的气氛很压抑，真的就如同面对着死亡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死里逃生的办法那样的压抑。

他故作轻松的和苏影开玩笑，“我洗澡的时候，你可不准偷看啊。”

苏影嗤笑，“谁稀罕啊，赶紧去洗吧。”

顾沉风拿着衣服进了浴室，还真的反锁上了门，不是怕她真的偷看，是怕她会看到他接下来的狼狈不堪。

从刚才流鼻血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但有她在，他一直都在忍着，刚才他看出她眼神里的害怕和担忧，他的心都快疼碎了。

淋浴打开，水声能稍微盖住他呕吐的声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狼狈，他趴在马桶上，将胃里的食物吐的一干二净。

头痛欲裂，疲惫无力的坐在地上已能感觉天旋地转，闭着眼睛让自己靠在身后冰凉的瓷砖墙面上，花洒的水珠有几滴溅在他的脸上，这样也好，也是让他清醒点儿。

苏影蹲在浴室门口，紧抱着自己，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她仿佛能感觉到他的难受，但她知道，他一定不希望她发现如此狼狈的他，

半个多小时后，顾沉风从浴室出来，脸色苍白，看到坐在客厅里吃着零食看着电视的苏影，嘴角不禁微微上翘。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故意将湿哒哒的头发贴在她的脸上，想从她的薯片盒里拿一片，却被苏影快一秒躲开。

“起开。”面无表情的瞪着一直想要靠近她的顾沉风。

顾沉风讨好的眯眼看着她，“可以帮忙吹个头发吗？还有，我饿了，那一碗面条一点儿也不充饥。”

苏影无波无澜的看着他，对他的心疼都埋在心里，她语气略带命令的和他说，“坐这里等着。”

起身的时候把薯片一起带走，现在他不适合吃这些东西。

去了厨房看了一下正熬着的粥，还没好，就先帮他倒了杯温水端过去，“先喝水吧，我熬了粥，还没好。”

顾沉风接过水之后，苏影又转身去了洗手间，拿着吹风机走了出来，插在沙发旁边的台灯插座上，“嗡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蔓延开来。

暖风吹的顾沉风懒洋洋的，她的手在他的头发上来回的抓弄，舒服的他快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