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妈妈真是做的很失败。
她总是护不住她的孩子。
她的月亮,她的阳阳,还有这个刚刚三个多月的孩子……
“醒了?饿吗?”
她刚醒,闻青砚便察觉到了。
男人俯身,去摸她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但女人的脸还是浮着一层干燥的红,唇瓣干到起皮开裂。
他去接了杯水,放了根吸管送到她唇边。
宁意没喝,只是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
莫名的,闻青砚心口一刺,像被针扎般的微痛。
他舔了舔唇,艰难开口:“对不起,小七。”
“闻青砚,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宁意慢慢说话,声音嘶哑,宛若含着一口沙子,眼神却异常平静。
冷酷无情将她关在门外的人是他,现在坐在她床边嘘寒问暖的人也是他。
平静接受分手转头要和别人结婚的是他,婚期跑来看她跟她说‘对不起’的还是他。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闻青砚?
而宁意发觉,不论哪一个,都早已不再是她拼了命也要守护的那个少年了。
她闭上眼,低低道:“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其实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他和希澈的对话。
也隐约猜到了闻青砚决定和向槐结婚,是另有隐情。
但是她不想掺和了。
他的世界她融不进去,与其像个傻子一般,东碰西撞不得要领,不如从容的退出,还他一份清静。
“小七。”
男人放下水杯,握着她的手,力道有些失控。
“你不要我了?”
他问,语气里含着委屈。
宁意想笑,笑不出来。
“当时提分手的是我,后来将我拒之门外的是你,闻青砚,我们早就扯平了,谈不上我丢下你。”
是他们彼此,都弄丢了对方。
“关于向槐,我可以解释……”
闻青砚手指无意识又收紧几分,低沉的声音里是真切的急迫。
宁意睁开眼,淡淡的看着他:“可是我不想听了。”
“乔小七!”
男人腾得站起身,情绪在刹那决堤。
他黑眸被铺天盖地的愠怒熏得通红,整个人透着一股异常的暴戾。
“我只当你烧糊涂说的气话。”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鼻尖相碰,他喷出的气息灼热。
“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就算他身边变成火海,就算他的世界坍塌成人间炼狱。
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他会尽可能为她建一方净土。
方寸之间,他做她的气象万千。
闻青砚什么时候走的,宁意没太注意。
她清晰的记住了他失控的模样,像一头野兽,眼里全无理智。
下意识的,她想起秦许对她说过的那些事。
先前杂乱的思绪好像能串联上了。
当脑海里具象化出那个大胆的猜想时,宁意猛地一震,瞳光颤动的厉害。
如果她猜的是对的,那闻青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