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筠听她这么一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这么看来……荆临天说你是是个妖孽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啊!”
时越刚醒过来,闹腾了这么半天体力有些难以为继,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哦?”
顾庭筠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说道:“红颜祸水。”
时越:“……”
顾庭筠摸着她耳朵后面的一块嫩嫩的皮肤接着道:“你刚醒来就别想这些劳心的事情了,总之与你以后再无关系了。”
时越赞成地点点头,以后天下几分和她半分关系也没有了。她前半生被迫与这些事情纠缠不休,她没有一日不想着远离这些事情,甚至不惜送命,而如今终于得了一座现成的桃花源。
顾庭筠这几日被顾庭箜禁足在府上,又正好碰上时越清醒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也就彻底和无聊告别了,每天除了美人在怀乐不可支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
时越活了这二十几年,从未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如今一身轻松地沉溺其中,倒是十分配合顾庭筠,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在这宅子里不能出去,她被顾庭筠留在这里养伤,养得筋骨都要酥得掉渣,几乎要长出霉来。顾庭筠却担心她被人认出来,惹来不该惹的麻烦,到时候不好收场,于是反复几次都用它伤势未愈的鬼话糊弄他,不让她出门。
时越也懒得和他较劲,三番五次被拒绝之后就没有再问过了,心想自己已经不是当年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右相了,说话可能也没有那么管用了,真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于是只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顾庭筠那天有正事要出门时就偷偷溜出去。
时越可能真的是脑袋开过光,几乎是想什么来什么,顾庭筠一个月禁足期限还没有到,就被顾庭箜急匆匆地召进宫里了,临走前还是不忘了让守卫看着别苑新圈养的小美人,可不能让跑了。
时越一见他这个啰啰嗦嗦的老妈子样就觉得烦,便挥挥手说道:“……行了行了,快滚吧。”
顾庭筠抖了抖宽大的袍袖,趾高气扬地哼了一声就出了门。
时越虽然身上没了神力,武力大大不如从前,但是翻墙跳栏之类偷鸡摸狗的童子功还是一点没少,趁着守卫不注意就翻后墙溜了。
她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衣服,戴着个斗笠就出了门,骊阳城虽然她来过一次,王公贵族能认出她这张脸的不在少数,但是到了鱼龙混杂的市井勾栏之间,认出她这张脸的人也就没有几个了,更何况顾庭筠这别苑在郊外,能认出她的人就该彻底绝迹了,她除了长得好看些之外倒是与周围人没有什么不同。
时越终究是受了重伤后身体没有之前好了,没多久就逛累了,抬头一看,正是一家名叫“浮生”的茶馆,时越寻思着这古代竟然还有点非主流的文艺范,怕不是原作者就是个非主流吧?
只听这时说书人抑扬顿挫道:“今日我就给诸位讲讲那西夏妖孽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