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院几个白胡子老头不敢怠慢,赶紧滚了过来,跪在时越床边颤抖着把上了她的脉搏。时越虽然向来不喜欢别人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但是眼下装病还是要装得逼真一些,硬是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躺着不动。
她这里心情放松一心演绎躺尸的姿势,只是可苦了太医,他们轮番上来把了一遍她的脉象,愣是没从她那微弱又混乱的脉象捋清楚,一个个地愁眉不展,看得西夏王心里焦急得很,生怕这难得的国之肱骨一蹬腿撒手不干了。厉色道:“能不能治?”
几个老头互相看看对方,随后为首的那个犹犹豫豫地出了列,说道:“陛下,右相这病多半是因为旧伤未愈,又感风寒,原本不是大毛病,但右相以往总用的头疼药太虎狼,我们再用药怕是也无济于事啊。”
西夏王一听觉得还有救,又道:“原本的药虎狼?那就开几副更虎狼的来,总之要把人救回来。”
老头闻言赶紧跪下道:“陛下,若是当真如此,右相她还是高热不退,就当真无回天之术了!”
西夏王一拍桌,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总之人得给朕救回来!否则我看你们脖子上的脑袋也别要了!”
一众太医赶紧跟着跪下,目送西夏王一阵风一样裹了出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既然陛下已经这么说了,不如就这么做吧,生死由天了……”
“哎……”
时越躺在那里将他们这一段话听得明明白白,心想这帮庸医还真能扯淡,能说出这么多名堂来。不过也算是给她行了不少方便。
西夏王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也无计可施,心里一片惨淡愁云,若是当真折损这一员上得战场也上得朝堂的丞相,大的不说,这江山必是要震上一震的,恰逢乱世,出一点差池也不容小觑。但眼下也只能指望太医几副虎狼药下去能把时越从鬼门关拽回来。他这接下来的一天坐如针毡,简直要比没日没夜围在时越身边团团转的太医还要焦急。
好在到了次日早上,相府终于传来了好消息,说是时越今早高热退下去一点,神智也清楚了一些,能说出几句不怎么连贯的话来。
西夏王一听,破天荒地两日之内第二次驾临相府,他这次来好歹不会抓人就骂,直奔卧房去了,见到时越还仰在**,身边有一婢女正慢慢地给时越小口小口喂药,但也还是难以喂进去,大半都洒在身上了。
那婢女见西夏王来了,连忙就要放下碗行礼。